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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愁的事,是我欠你們的,」紀風柔定了定神,說道,「我會還給你。」
蕭忘塵忽然笑了起來。
「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語音落下,眼神驟變,蕭忘塵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喉頭一陣憋悶,紀風柔咬著牙,努力抬眸看著他,臉上是毫不意外的坦然。
但他眼中的如火燃燒的恨意卻漸漸變成了嘲諷。
「你以為你是誰?」他說,「想傷人的時候便傷,想補償了又非得跟在別人後面要補償。你問過別人願意麼?你問過別人稀罕麼?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肆意擾亂他人生活的行為真的很讓人厭惡?」
他丟開了她的脖子,就像在丟掉一件他視如敝屣的東西。
「我不會殺你。」他淡淡說著,卻沒有看她,逕自走到了靈前的燭臺邊,引燃了一張紙錢,然後一張一張,看著它們在銅盆中燃燒,灰滅。
「從今以後,蕭家與你們兩不相欠。」
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卻沒有映出半分溫度。然後,她聽見他說:「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紀風柔終於離開了。
蕭忘塵聽見她慢慢遠去的腳步聲,鼻尖一陣陣嗅到的紙灰味,還有鋪滿視野的白絹……他忽然覺得胃裡猛然一陣噁心,隨即心口驀地刺痛,喉頭剎那湧起一股腥甜,鮮血穿過火焰,濺在了滾燙銅盆上。
蕭忘塵病倒了。
這病來的又快又急,真正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第一時間就想翻身坐起,可是身體卻疲乏無力。
「侯爺急不得,」大夫如是道,「您這是鬱結難消,又大怒大悲損了身子,需要好好休養些時日,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宋清徐不等他說話,立刻把被子給他掖好,一邊道:「你放心,家裡的事有我。」
於是從這一天起,宋清徐便開始了府內府外一手操持的日子,蕭老夫人的身體自簫忘愁出事後也變得越加不好,她照顧著兩個病人,還要主持簫忘愁的喪事,商號們送來的帳本也全由她接管審查,盡力不去煩擾她的丈夫。而蕭忘塵雖然沒有精力和體力去處理太多事,但到了簫忘愁出殯那天也堅持被她攙扶著去了墓地。
但這一切看在外人的眼中,卻成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狀況。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蕭忘塵的身體並沒有太實質上的好轉,而早前派去清音谷給侍梅公子送信的人也已經回來,出乎蘭璃意料的是:君無瑕竟然不在谷中。
她疑惑之外也不由有些擔心。
這一天,宋清徐正坐在床邊,剛把藥碗遞到了蕭忘塵手裡,繡雲便跑了進來。
「侯爺,夫人。」繡雲神情中透著憂色,「老爺來了,還有……還有好些商號的老闆,都來了。」
蕭忘塵端著藥碗,凝眉不語。須臾,他說:「清徐,扶我起來換衣服吧。」
「我去。」她忽然回頭堅定地說了兩個字。
蕭忘塵淡淡一笑:「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我知道,」她毫不退縮地望著他,「放心吧,我有辦法。」又不放心地蹙著眉看了他手上一眼,「大夫說的,你要避免操勞,藥一定要喝。」
說完便起身喚了繡雲往外走,待走出門口時才低聲吩咐了一句:「去找蘭璃小姐,告訴她可以開始了。」
宋清徐一腳踏進蒼松閣的時候,聽見的便是這麼一句話——
「逍遙府總要有個男人主事,舅老爺既是侯爺的舅父又是岳父,這些年又一直協理著逍遙府的生意,實在再合適不過。清徐夫人畢竟是內眷,人又年輕……」
「陳老闆這句話,是說咱們逍遙府沒有男人了麼?」宋清徐盈盈一笑,舉步走了上去。
或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