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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頓了頓,正色道:「是創意,是由在座的諸位創造出的視覺創意。所以,我想送給大家一句話,希望你們保持初心,希望你們在這四年裡積攢電影藝術的理論知識,希望你們,能夠成為推動中國電影發展的導演。」
戚喬心中一動,胸腔中彷彿有一股力量湧動。
底下坐著的是千軍萬馬殺出重圍,從全國考生中最終留下的十六個人,懷著憧憬和理想踏入了這座校園,此時心中的澎湃前所未有,後排的幾位男生已經在互相稱呼「某導」。
戚喬抬眼,神思像一根藤蔓,探向了前排。
謝凌雲的神態不復之前懶散,卻在班導朝這個方向靠近時,低聲調侃:「老楊,這話和去年上屆班導開學時說的一模一樣,你們是不是有一套的培訓體系?」
班導:「……」
戚喬:「……」
她不禁彎了彎嘴角,收回目光,沒有再看。
見面會結束,計念在新建的宿舍群裡發訊息,問她倆什麼時候結束,要趁軍訓開始之前的自由時間,今晚出去逛一逛。
於惜樂去衛生間,
戚喬從班導那兒領了兩套軍訓服,回完計唸的微信,去樓梯口等於惜樂。
爸爸的電話在此時打過來。
「喂,爸爸。」
「喬喬,安頓好了嗎?」爸爸溫柔地問。
「好了,剛領完軍訓服,明天就要和大家一起去軍訓基地了。」
「還適應嗎?」
「嗯,挺好的。」戚喬很喜歡新的環境,又問,「媽媽呢?」
「在忙呢,說是明天有公開課,在備課。」爸爸說,「你等等,我把電話給你媽。」
戚喬說:「不要打擾媽媽了,公開課估計又要準備很久,我明晚再打給媽媽。」
「好,」爸爸又道,「喬喬,告訴你個好訊息,前兩天有位先生打電話來,說要買兩幅畫,出了很高的價錢,可能過兩天就能簽合同,到時候爸爸給你買個更好的相機。」
戚喬驚喜道:「真的嗎?」
「當然,等著爸爸的好訊息。」
掛了電話,戚喬臉上的笑都沒有消散。
她並不是因為那句買新的相機。
光是有人買爸爸的畫,就已經是足夠開心的事。
過去的二十多年,她爸畫過不少,家裡存起來的畫卷,組組裝了兩大箱。
戚喬雖自認不能算懂畫,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有所入門。
她爸擅長油畫,當年就讀於中央美院,先後師從國內三位著名油畫大師,功力匪淺,甚至曾經拿到過文聯成立的徐悲鴻藝術獎,是國內畫院最高學術獎項。
只是搞這行的,骨子裡多多少存了些文人風骨。
而她爸尤其。
即使囊中再羞澀,也不會賤賣任何一幅。
何況,她爸還有個毛病——拒絕賣給不懂畫的人。
藝術本就是銷金窟,家中資產也因高額的顏料畫布等等材料的花費而逐年遞減。
戚喬記得,小時候有個人看中一幅,特意來家中誠心求畫,當場出價十萬塊,只為一幅尚未完成春景圖。
可惜對方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煤老闆,她爸在詢問了兩個問題後,便知對方胸無點墨,將畫給這種人純屬糟蹋,最後毅然拒絕。
戚喬小時候不懂,覺得爸爸就是課文裡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戚淵明,漸漸長大了,才明白怪不得當初媽媽要和爸爸吵架。
依她們家的資產狀況,拒絕土豪的十萬塊簡直不知好歹。
這件舊事在喜悅中湧上心頭,她還沒有回神,後方傳來道聲音:
「你到底問你大爺沒有?十萬還是二十萬,勞駕他老人家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