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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這研究成果就已經夠驚人的了。姜魚跟他相處了那麼久，從未懷疑過他是個機器人。

那麼鮮活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是冰冷的機器。

如果這項實驗真的如此成功，那這偌大的麻倉、甚至是偌大的春城，又該有多少人……

&ldo;不用擔心。&rdo;沈鹿似乎看出了姜魚的憂慮，道：&ldo;d是僅有的。棗棗的父母並不願意參與陸生的研究，所以陸生到最後都沒得到正確的實驗報告。d的存在是一個秘密，我們將它藏了起來。&rdo;

林西鶴：&ldo;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do;

沈鹿點頭，&ldo;是的。&rdo;

姜魚則想起了剛才在來的路上，林西鶴說過的話。&ldo;越遮掩，越有鬼&rdo;，d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在蘇棗棗曾經生活過的撫恤院裡長大，走街串巷，幹著導遊的活兒，立志要做一個大偵探。麻倉的每條街上都有人認識他，撫恤院的那個小皮帽，是個機靈的野孩子。

現在，那個匪夷所思的猜測終於成真了，雖然不全對，但對了一半。

&ldo;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rdo;沈鹿問。

&ldo;在老院長說，他沒有見過那副畫的時候。&rdo;林西鶴答。

是d帶著姜魚和林西鶴去儲藏室找到了蘇棗棗的畫，讓他們看到了畫上的陸生和仿生機器人。又透過這幅畫上的粉色花樹，找到了畫家沈鹿的閣樓。

在登上閣樓，看到那塊廣告牌前，他們又遇見了誰呢?是d。

那是誰告訴他們，小哈能帶他們找到程威?還是d。

d無處不在。

他每次都出現得很是巧妙，既符合他一貫的人設，又能恰到好處地給予他們指引。

&ldo;是你故意引程威到這裡來的?&rdo;林西鶴問他。

&ldo;我知道你一定會想到這個地方，所以在這裡等你們。&rdo;沈鹿看了眼程威，說：&ldo;他的精神已經快失控了，還是儘早被抓起來的好。&rdo;

&ldo;他又在哪兒?&rdo;林西鶴繼續問。

誰都知道，此他非彼他，林西鶴問的一定是陸生。沈鹿緩緩搖頭，&ldo;我也在找他。陸生的身體一直不好，如果他能扼制自己的異能增長，那或許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擁有健康的體魄，可他顯然在反其道而行之。剛離開湖畔山莊的時候，我還能見到他，後來，就只有在電話裡聯絡了。&rdo;

&ldo;你們決裂，是因為蘇棗棗和s106?&rdo;

&ldo;那是我最後一次跟他聯絡。&rdo;沈鹿復又看向了那尊銅雀，視線落在羽翼之下的陰影裡，似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攥緊了拳頭。

他想起了什麼呢?

姜魚想，可能是他帶著蘇棗棗的心臟走到這裡，靜靜躺在銅雀羽翼之下&ldo;死去&rdo;的畫面。如果說編號s106前六處拋屍，是拋給陳苟那些罪犯看的，那最後一次，是給陸生看的嗎?

不過沈鹿沒有細說，因為逃生通道里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姜魚舉目遠眺，夜空中依稀還有飛行車的燈光閃爍。

他立刻正色，道：&ldo;後續我會再向你們解釋。請保護好d，保護麻倉，拜託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他。&rdo;

語畢，沈鹿不等他們回答就閉上了眼。他的頭自然垂下，不出三秒，便如同失去所有生機般驟然倒地。

&ldo;砰‐‐&rdo;麻倉警方也終於趕到了，踹開門闖入天台，&ldo;都別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