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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點就是他查過沈意伶的身份了，從一個自私一點的角度來說，他當企業家久了以後就不自覺的看重人脈，沈意伶是沈懷鴻的女兒, 光是這層身份就能讓他有所顧忌。

沈意伶倒是沒和柯建林多客氣, 她抬腿就往包廂裡走，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倒的一杯水。

柯子續是個很文靜的男生，就算對沈意伶有好奇之心、他也沒有主動搭話，只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幾眼。

與此同時沈意伶也在打量他, 這個未來會追著沈書瑜跑的ai行業巨頭。

聽0013說這位以後會是個殺伐果斷的大人物，就連比他多幾年經驗的沈念生也只是和他平起平坐。

不過從現在來看, 他還只是一個長相清秀性格文靜的少年罷了。

注意到沈意伶的視線, 柯建林趕緊把兒子往前拉了拉, 介紹道：&ldo;這是我兒子柯子續，也在平恆中學讀書，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見過。&rdo;

&ldo;沒有印象。&rdo;沈意伶也不客套，聽著和沈懷鴻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人對自己用尊稱，她有些不太適應地皺了下眉：&ldo;叫我意伶就好。&rdo;

柯建林心中微微一動，正準備說點什麼時，又聽到沈意伶開門見山道：&ldo;剛才發生的我都看到了，那人就是害你公司破產的&l;多年好友&r;吧?&rdo;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別說是表情突然變得古怪的柯建林，就連看上去對自己父親不太在意的柯子續都皺起了眉頭，看上去有些不悅。

沈意伶就像沒看到他們表情似的，她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水，在兩人都閉口不言的時候突然問道：&ldo;不知道柯叔現在是什麼想法，有沒有從頭再來、東山再起的打算。&rdo;

她叫柯叔，一下子就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柯建林的表情僵在了臉上，許久，不甘、糾結以及些許釋懷的情緒複雜地爬滿了那張滄桑不少的臉。

&ldo;說不想東山再起你肯定也不信，想必你也看到楊志民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了，我做夢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rdo;柯建林咬牙道，只是很快憤恨就被無奈取代：&ldo;只是我也知道，柯氏沒了以後我也沒有從頭再來的能力和魄力了，子續還小，我現在就想多花點時間陪陪他，教他千萬不要變成他爸這樣的人。&rdo;

如果沈意伶不那麼細緻，她這時候一定覺得柯建林是個被背後捅刀後卻連報復都不敢的懦夫。

只是看清柯建林眼底的情緒後她又不那麼覺得了，沒有經歷過別人的痛苦時永遠不能主觀地評價別人。

柯建林確實沒有她想的那麼堅韌不拔，但是他還是沒有徹底死心，還有他試圖彌補家人的那份心，這就足夠沈意伶把他當做還不錯的合夥人了。

柯子續還在旁邊，柯建林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說太多，他很快換上了一副樂觀的表情，很熱情地邀請沈意伶道：&ldo;來都來了，一起吃吧，今天這頓柯叔請了。&rdo;

柯建林是想轉換一下包廂裡的氣氛，誰知道沈意伶根本不被他帶偏。

&ldo;飯就不吃了，我和朋友一起過來的。&rdo;她淺然一笑，直白且自信：&ldo;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不過既然遇到了我也直說了，我手上有一些先進裝置的樣品，如果柯叔你有重來一次的打算，我想我能夠幫上忙。&rdo;

說是幫忙，背後的決策人之類的卻肯定是需要再商議的。

她說的每個字柯建林都能聽懂，但是這話串在一起他卻懵了，眼睛都眨不動了。

柯建林看鬼一樣地看著她。

&ldo;意伶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