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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的、帶著糯米與豆粉香氣, 暖融融的從盒蓋中飄出來。
相凝霜頓了頓,有幾分猶疑地開啟了劍盒,映入眼簾便是一盞小小的白瓷碗, 碗中盛著的小食外皮金黃,每個都均勻粘著一層白芝麻,松甜酥脆。
她還知道, 如果咬開的話,裡邊是雪白細膩的蜂窩狀糖心,綿軟易化,蓬鬆若蓼花果實。
是東境很尋常的吃食, 蓼花糖。
她怔在原地, 本來是想笑的, 卻是慢了半拍才微微彎起唇角, 語氣都似乎被飴糖的香氣浸得溫柔, 也粘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ldo;怎麼想起來送這個…&rdo;
洛長鶴半抬了眸看她,清冷羽扇藍的眼眸被燭火一映, 彷彿有粼粼水波, 他答非所問道:&ldo;…吃過這個嗎?&rdo;
何止是吃過。
她眸光漸漸朦朧了些, 半支了頰回想:&ldo;……那是很久以前了, 那時候還小,不太能吃苦,同門之間也偶有齟齬, 因此便總是往山下跑……現在想著真是傻,被抓回去後還要罰跪。&rdo;
她說著淺淺笑起來, 是很靜美的模樣。
洛長鶴卻並沒有笑, 只是仍然安靜看著她, 霽色眸中有淡淡憐惜。
憐惜她從來說得輕描淡寫,不明言其中晦澀。
她是花木化靈,在修士之中本就算得上異族,又天資甚高,那些所謂的同門偶有齟齬,其實不過是日復一日細碎而磨人的辛苦。
相凝霜還在回憶,抱著膝蓋安安靜靜的:&ldo;…有一年冬日,我記得很清楚,是上元節的前一日,我在山下逗留不願回長留,又因為正值年節,大大小小的鋪子都關門了,也無處可去,便一個人站在橋上飲酒看雪。&rdo;
&ldo;站了一會,橋上來了一位小公子……&rdo;她支著下巴仔細回想,&ldo;…沒有修為,應當是普通人族,十五六的年紀,說是家中親長探親沒能及時趕回,家中只餘他一人,年節下實在孤寂,便出來走走。&rdo;
&ldo;…其實也就說了這幾句話,我那時沒什麼與人閒聊的心思,那人也話少,只是也站在橋上,看了半夜的雪……待到天際微白時,他分給了我一碗蓼花糖。&rdo;
&ldo;現在想起來真稀奇,都一夜了,竟然還熱著…&rdo;她輕聲說道,喃喃低語一般,&ldo;…很甜。&rdo;
多年前那一夜萍水相逢,她正值最潦草孤寂的年少,懷一腔心事看晦月當頭、霜雪滿河,卻意外和一個陌生人同看了一夜的雪,被贈了一點塵世的甜。
那夜過後多少年,她買過許多碗蓼花糖,卻再無那一夜的滋味。
話語尾音悠悠,宛如枝頭繁花落入誰心頭,洛長鶴微微低眼,神色溫潤的像一片雲。
她原來還記得。
只要記得便好,他其實並不希冀盼望其他,她只需要嘗過那一點甜,無需知道那夜天將破曉雪至初晴,他站在橋下看她離開的背影,有多想為她拂去那一肩雪。
&ldo;…嘗一嘗?&rdo;他輕聲開口,語氣清淡,蒼白指尖點上白瓷碗沿。
相凝霜依言取了一塊,放入口中。
先是江米與豆粉的香氣,隨後則有飴糖與蜂蜜的甜,柔柔的在舌尖化開。
甜香鬆軟,依稀恍若當年。
她默默的含,烏黑秀麗眼睫低垂,許久沒有說話。
久到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