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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方檸遲遲沒有動作,秦科長目光凌厲:&ldo;但若是方醫生不配合的話,後續可能便不會如此簡單了。&rdo;
&ldo;那勞煩秦科長了。&rdo;方檸緊攥的手心溢滿了汗。
紀昀擋在方檸前面,沉聲說道:&ldo;先處理傷口,調查的事情也不急於這一兩分鐘吧?秦科長。&rdo;
&ldo;當然。&rdo;秦科長不予置否,卻腳步未挪,如鷹的目光似有監視的意思,&ldo;不過還麻煩紀主任在處理過程中,不要有多餘的話。&rdo;
紀昀神色清冷,如浸透寒意的冰雕:&ldo;那還有勞秦科長多等幾分鐘了。&rdo;
說完他拿了碘酒和紗布過來,單膝蹲跪在方檸面前。
動作輕柔地把舊紗布拆開,看著又溢位的血紅,沉了眸子。
薄唇抿成一線,消毒,包紮,動作迅速,但仍舊溫柔。
他垂著頭,白皙的脖頸微低,青筋蔓延進白大褂的領口。
沒有說話,卻彷彿他的存在便自有安撫的功效。
包紮完後,紀昀溫熱的指腹在方檸的腕骨上輕柔地揉了下。
以前這個動作是方檸向他傳遞訊號,現在卻是他在向她傳遞安心。
方檸放鬆下來,抬眸看向秦欽,笑道:&ldo;走吧,秦科長。&rdo;
一路氣氛凝重。
但到了秦欽辦公室,他還有閒心問道:&ldo;觀音還是普洱?&rdo;
如果忽略他此時臉上的嚴肅,這話問得像是閒聊的邀約。
&ldo;溫水就行,謝謝。&rdo;方檸答得也像是有閒情逸緻。
在手動操作輪椅的過程中,還不忘抬起頭向秦欽笑笑。
這輪椅是為了讓她行動方便些,紀昀讓小顧醫生臨時去借來的。
第一次使用,動作難免有些生疏,注意力全在輪椅上了。
若不是秦欽知道情況,看方檸的模樣,還以為自己真是請她過來做客呢。
&ldo;需要錄音和錄影,方醫生擔待一下。&rdo;秦欽把熱水放在桌上,把桌前原本的那把椅子挪開。
&ldo;您請便。&rdo;方檸終於掌握了訣竅,滑著輪椅來到桌前。
秦欽坐在她的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不怒自威。
但方檸卻抬杯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好似怡然自得。
&ldo;麻煩方醫生說一下,車禍後你的整個搶救過程。&rdo;秦欽說,&ldo;不要忘了什麼細節。&rdo;
方檸喝下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放下杯子,語氣平靜。
&ldo;車禍最嚴重的是我前面的那輛轎車,和對面撞過來的那輛車。&rdo;
&ldo;轎車上是一對青年男女,神智清晰,有心跳和脈搏,大量出血,初步判斷主要是骨折問題。&rdo;
&ldo;對面車輛的司機頭部有5公分左右的裂傷,腹部出血。意識消失,無呼吸運動,觸控不到心跳脈搏,判斷為創傷後休克。&rdo;
&ldo;搶救先救命再救傷。於是我對這位司機實施搶救措施,開啟他的口腔,保持呼吸通暢,同時胸外心臟按壓。&rdo;
&ldo;五次迴圈按壓後,傷者右手有收縮運動的意識反應,恢復了微弱的心跳和脈搏。&rdo;
&ldo;此時,救護車到達現場,我協助他們進行後續搶救……&rdo;
秦欽打斷了方檸繼續說下去,問道:&ldo;對面車輛是一輛邁巴赫,車牌號是連續的四個八,這些你在現場是否注意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