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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送寒喊住他,說:&ldo;不用了,傷在後背,我想起來走走。&rdo;
他身上披著薄薄的道袍外套,烤火的動作緩慢遲鈍,但精神似乎挺好。
&ldo;你怎麼醒了?&rdo;
蕭送寒的雙眸被火光映得亮亮的,膚色也好,可即便如此,不一定就全無大礙了。
蕭梧葉習慣性地用手背去探他額頭,想著萬一還在發燙,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摁回床上。可轉念想到那天月亮門前,她立馬觸了電似的收回手,將尷尬藏在了膝蓋下。
蕭送寒目光一刻都沒有挪開過,看出她反悔的動作後說:&ldo;沒有事,已經不發燒了。&rdo;
蕭梧葉不知該說什麼好,吩咐董一一道:&ldo;去給……給他倒一杯水,還有盛一碗魚湯。&rdo;
董一一很聽話,不到兩分鐘就把東西端齊到蕭送寒面前。
&ldo;來,給你。&rdo;
一個&ldo;他&rdo;,一個&ldo;你&rdo;,在蕭梧葉心裡,有關於他的形容詞,彷彿都已經退化成只一個單音節了。
蕭送寒嗓音暗啞,對董一一問:&ldo;謝謝,怎麼稱呼你?&rdo;
董一一也看出他葉子姐的不對勁,生怕兩人以前有過節。
強調說:&ldo;小爺我叫董一一,你呢?&rdo;
蕭梧葉不喜歡有人對送寒這麼說話。
枝起木棍沖他腳底甩過去:&ldo;多大年紀自稱爺,叫寒哥!&rdo;
&ldo;哦,寒哥……&rdo;
有些話題,因蕭送寒和程飛的加入,蕭梧葉就沒好跟張立坤再提。
火柴在擰巴的氛圍中一節節通紅,偶爾彈開些許火花星子,但也因沒有柴料的加碼,最終只是在燃燼過後殘留下一粒粒不可回收物。
溫度漸漸降低。
沉默較量中,蕭梧葉先發話:&ldo;送寒,要不還是送你去山下的大醫院吧,讓程飛先陪著你,過後再通知蕭歷川過來,看能不能轉院回北京。&rdo;
她還在避嫌。
那晚在蕭家老宅,身份也好,情愫也好,一切都只隔著個微妙又確定的距離‐‐她對蕭送寒的心思昭然若揭,躲其實已經遲了。
蕭送寒不知道,蕭梧葉現在心裡只有後悔和無奈。
悔自己那天晚上沒能剋制到底,身體擰不過大腦;無奈自己做足了所有兩不相見的準備,結果兩人還是很快就見了面。
帶著這樣的前塵往事,這不明擺著的讓她無地自容嘛。
蕭送寒盯著她追問:&ldo;那你呢?&rdo;
&ldo;我?我當然是……去打工賺錢了,生活嘛!本來還就欠著你的錢,現在還添一筆醫藥費。&rdo;
&ldo;我不是在說錢。&rdo;
&ldo;除了錢,還有什麼?我跟蕭家又沒有什麼關係,和你,如果不是陰差陽錯,原本同樣也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你的錢,我也不能白拿。&rdo;
再強調一遍‐‐對他也是對自己。
從前的親緣關係,後來她的心跡表露,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無論如何,請不要把錯誤放在心上。
蕭送寒語氣中帶著示弱:&ldo;所以,哪怕我千山萬水過來找你,你也不願意再跟我回去了?&rdo;
火苗跳動,隔開的是蕭梧葉有些失望的眼神。
她對上蕭送寒的雙眸:&ldo;跟你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