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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於是張口就答，挑揀著有史以來的經典學說講了些，又說了說從太傅從前的文章裡看到的觀點。太子聽完沒做置評，只又道：&ldo;你倒是說說，方才到底走什麼神呢?&rdo;

太子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看大家神經繃久了都累了，連裴硯適才的走神也多少和疲憊有關，便有心想說笑幾句讓眾人都放鬆放鬆。

這話卻令裴硯面紅耳赤，心下掙扎一番，他終是老實答道：&ldo;臣今早離家時答應了娘子要回去用晚膳，適才看天色晚了，怕她等得餓。&rdo;

太子眉心輕跳：&ldo;嫌孤耽誤你們用膳了?&rdo;

&ldo;臣並無此意。&rdo;裴硯垂眸坦然，&ldo;只是……臣想著人先回去傳個話，讓她先用膳，不必等臣了。&rdo;

太子嗤笑，靠著椅背又看了他兩眼，道：&ldo;也是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了。&rdo;

眾人聞言便也紛紛離了席，口道告退。太子沒說什麼，裴硯隨眾人一道退出去，心裡一陣懊悔。

完了，白搭了。

走神被抓個正著，這陣子的努力全白費了。

退出殿外，周遭的氣氛都一鬆，裴煜看著他忍不住蹙眉：&ldo;三弟如此，還不如和大哥一道早早回家，倒好多這時候丟人。&rdo;

裴硯無可反駁，任由他訓斥。裴煜無心多說他，實則心裡還有些竊喜，因為以他們裴家的門楣是必要有一人當選的，大哥和三弟若都沒戲，那就只剩他了。

裴硯眸色黯淡地與裴煜一起往宮門口走，一眾公子速度不一，不知不覺就散開了些。二人快到宮門口時，一宦官疾步追了上來，遙遙就喊：&ldo;裴三郎留步，裴三郎，留步!&rdo;

兄弟二人腳下都一頓，數步外等在宮門處的胡大娘子也望過去。那宦官行上前，低眉順眼地笑揖道：&ldo;太子殿下還有事要與您議一議，還請您回東宮一趟。&rdo;

只這麼一句話，足以讓裴煜的臉色難看到極致。他張了張口，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個字。裴硯看他一眼，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向那宦官道：&ldo;公公先請。&rdo;

宦官笑言：&ldo;公子請，奴為公子引路。&rdo;

胡大娘子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卻看得到裴硯又被人請回去了，心絃也緊繃起來。待裴煜走到跟前，她忙問：&ldo;怎麼回事?&rdo;

裴煜垂頭喪氣：&ldo;太子殿下說，讓他回去再些事。&rdo;

胡大娘子倒吸冷氣，遮不住地露出驚色：&ldo;那太子的意思是……&rdo;

裴煜說不出話。

東宮之中，陸時鑄在一眾公子離殿後就入了內殿，太子正好剛寫完自己定下的名單，見他進來，就畢恭畢敬地上前遞給他看。

名單上一共五個人，陸時鑄掃了眼，視線頓了頓：&ldo;殿下。&rdo;

&ldo;嗯?&rdo;

陸時鑄沉然：&ldo;定國公府門楣顯赫、世代忠良，挑上一人是必要的。只不過……殿下當真要選這裴三郎?他的出身……&rdo;

陸時鑄搖了搖頭：&ldo;只怕裴家二郎要有怨言了。&rdo;

太子笑道：&ldo;此等大事，學生顧不得他家裡的情緒。老師也看見了，上午那篇文章，裴硯實在比裴煜要好太多。裴煜的文章雖活卻散，裴硯倒有些段落寫得稱得上出彩，有些觀點只怕還是拜讀了老師的文章才得來的。&rdo;

這一點太傅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