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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從沒有叫的這樣……這樣鄭重的時候。
&ldo;最後一件很對不起的事。&rdo;
&ldo;我其實，經常會想到你。&rdo;
&ldo;在無妄海上被追殺的時候，我瀕死時在想，連我也躲不過，你該怎麼辦呢。在你與十二的比劍之後，我想我早該道歉的，對不起多年來我自視天賦甚高，忽略了你在想什麼。&rdo;
&ldo;在昭昭天行梯下，你被裴閒傷的時候，我……&rdo;他的眼神迷茫了一瞬，&ldo;我沒有想法了，只覺得天地搖搖欲墜，只有血的樣子。&rdo;
千里還珠樓靜寂無聲，天光比平時要亮許多，烏夢榆對著季識逍的眼神，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覺得天地裡好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其他所見皆為虛影。
&ldo;我剛拜入劍尊門下，來到歸雪的時候，覺得那裡的桃花很美，我在風月派所見皆是血色與毒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景色。&rdo;
&ldo;今日我想起昨夜的時候，我其實覺得，你額上的桃花比歸雪的還要美，我的一生，都該有幸為見到這樣的景色付出代價。&rdo;
&ldo;昨夜，是很冒犯的行為。我日夜這樣想你，也是冒犯，歸雪修心的所有課都在教我們修君子道，我已有違此道法‐‐&rdo;
烏夢榆愣住了，她怔愣地看著季識逍。
季識逍手裡還負著劍，抬頭仰望著她，眼睛裡落滿了天光，連說這樣話的時候，他的眉宇間的神色也沒有輕鬆下來，站在那裡，像一株冰雪裡的寒松。
&ldo;但是。&rdo;
&ldo;可以允許我，對你有這樣冒犯的感情嗎?&rdo;
風徹底靜止了，烏夢榆的心顫了顫，歸雪時的畫面如跑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好像有什麼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她心頭湧起。
她定了定神，按捺住紛飛的思緒，也從房頂上跳下去，往季識逍走了幾步，抬起頭：&ldo;喂，小季，求人的時候，要不要再有誠意一點啊?你這樣乾巴巴地說，難道我就要答應嗎?&rdo;
眼前的人臉上帶了三分得色，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連眼睛都是彎彎的。
季識逍心下一動，道：&ldo;我請求你，&rdo;
他眼前閃過了許多畫面，在風月派毒蛛群的初見，在歸雪日夜的陪伴，在昭昭天行梯下那一幕‐‐
他像是自嘲一樣，&ldo;如果沒有這樣的感情的話，我也許不知道，是為什麼前行的了。&rdo;
風又輕輕地吹起來，好像千里還珠樓所有的葉子都在&ldo;沙沙&rdo;作響，季識逍的話，好像又隨著這風蕭索起來了。
烏夢榆：&ldo;幹嘛呀，說得好像我罪大惡極一樣。&rdo;
她雖然很開心，但難得有季識逍服軟的時候，她得趁著機會好好說道說道，&ldo;那你為什麼在聽風面前說不喜歡我?很過分哎。&rdo;
季識逍想起心魔境至後，他總是陷在虛實相接的幻境裡，&ldo;我那時想著，等了卻心魔境之後，再來想這些事的。&rdo;
烏夢榆從這話裡聽到了另一層意思，笑道：&ldo;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對不對?你前面說了那麼多，都沒有直接說!&rdo;
季識逍回答得很乾脆：&ldo;是，我喜歡你。&rdo;
烏夢榆捂了捂臉，再向季識逍走了兩步，站到季識逍身前的時候，問：&ldo;那是不是你喜歡我比我喜歡你多?&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