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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雀桐感覺到後頸的濕潤,耳邊是壓抑的哭泣,自己的淚也跟著泛了上來,母女兩抱在一起哭了個痛快。
哭過之後,段雀桐的神經終於不再那麼緊繃著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精神的疲乏和被忽略的飢餓感。
&ldo;姨娘,我們先吃點東西吧!&rdo;段雀桐現在惦記起了外面的烤白薯。
聽她這樣說,梅姨娘也覺出了餓來,身體上的餓,可是對著兩具屍身,她也提不起吃東西的興致。
段雀桐也不想對著他們,&ldo;姨娘,咱們把他們挪出去?!&rdo;
梅姨娘有些抗拒,可是這些年她習慣了什麼都聽女兒的,也就聽話的準備下炕,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沒有鞋子,再一看女兒腳上那雙顯眼的大鞋,她的眼眶又濕潤起來。
段雀桐將另一雙鞋放到了姨娘面前,親自扯下一塊錦被將姨娘的腳包上,梅姨娘看著動作,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過沒用,她不能拖累了女兒,心裡有了這樣的打算,整個人也就精神了幾分。
母女二人合力,將兩個成年男人拖到了外面的草叢裡。
這時梅姨娘才又發現四野全是枯草,連樹都少見,遠處有起伏的群山,看上去霧濛濛的,&ldo;桐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哪?&rdo;
段雀桐:&ldo;先等等鄧統領他們,咱們不見了,鄧統領肯定會帶人來尋。&rdo;
梅姨娘:&ldo;那他們要是沒有找來呢?&rdo;
那是段雀桐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她甚至避免去想這個問題,可現在卻不得不面對,&ldo;屋裡有些乾糧,咱們在這裡等兩天,也看看周圍的情況,如果明晚他們還沒找過來,後天早晨咱們就按照計劃向北走,在代郡匯合。&rdo;
兩個從沒出過遠門的內宅女子,要如何前往代郡,梅姨娘只要想想都覺得艱難,她看著女兒眼中少有的迷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柔聲說道:&ldo;桐桐別怕啊!姨娘陪著呢!&rdo;
段雀桐讓她哄小孩的語氣弄的鼻子一酸,她吸了吸鼻子,說道:&ldo;以後我叫你娘吧!&rdo;
梅姨娘:&ldo;那怎麼行,莫要壞了規矩!&rdo;這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怕是再不會喜歡女兒了。
段雀桐閉著眼靠在她溫暖的懷抱裡,只覺分外安心,今天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恐怕沒有辦法做到這樣果斷冷靜,娘親就算是菟絲花,可她的拳拳愛女之心卻也能讓她變得強韌,更何況娘親的腦子從來不糊塗,這樣的母親是值得她敬愛的,&ldo;我心底裡早就想這樣叫你的,娘,你不想嗎?&rdo;
梅姨娘哪裡會不想,她做夢都想,她進了段府後生活的安逸,可她偶爾也會想如果自己能做正妻就好了,哪怕生活的苦點,可至少孩子不用管別個叫母親。如今女兒馬上就到了嫁人的年齡,還能叫自己多久呢,聽著女兒和自己撒嬌,她只覺得心都要化了,&ldo;只能私下裡這麼叫啊!&rdo;
段雀桐在她的懷裡蹭了蹭,&ldo;知道了,娘!&rdo;自己與娘親一般高了呢!
……
第二天,段雀桐練習了一下如何驅趕馬車,順便檢視一下週圍的情況,她沒敢走太遠。
方圓五公里範圍內還有幾處廢棄的小院兒,段雀桐這時才明白,其實這裡並不是什麼荒郊,這裡地勢平坦,附近還有水源,本來應該是良田,可是如今沒了人煙,田地也早已無人耕種了。
這一天直到深夜,她們也沒等來府裡的家兵。
母女倆蜷在被窩裡,梅雪妍把女兒摟在懷裡,說道:&ldo;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rdo;
第二日,母女倆早早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