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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搜查一課難道不應該知道嗎??!
松田陣平卻只是搖頭。
沉默的樣子和他平日毒舌又欠打(?)的風格迥然不同。
好不容易等佐藤警官走後,松田狠狠地揉了一把頭上的捲毛。
小天才平時最喜歡他的捲毛頭髮了。
至今想來,仍是不可置信。
那樣一個人,就這樣……死了?
他還記得回憶裡,指出炸彈時小天才飛揚的笑。
他還記得小天才賴床時迷迷糊糊的可愛。
他還記得對著鍋裡黑糊糊的不明物體時少年臉上生動的嫌棄,記得沙發上少年一晃一晃雪白的腳丫,記得他要調皮搗蛋時鮮活的狡黠。
他見到小天才對著同期毫不猶豫的開槍時,心裡是如墜冰窟的寒。
他不相信。
松田陣平雖然平時毒舌得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有情商,但天生敏銳的觀察力和在研二身邊混了那麼久的經歷足以讓他對一個人的方方面面有著足夠的敏感度。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卻也不敢欺騙自己的眼睛。
子彈確確實實,從景光的心臟穿膛而過。
那一刻,他是不可置信的、矛盾的、痛苦的。
他茫然著,不知如何再面對少年。
他發現他竟然做不到憎恨。
現在想來,說不定是潛意識裡,始終相信,少年不會殺死景光。
於是他選擇了疏遠。
少年也極其善解人意的在他開口前先一步提出了離開,靜悄悄的拎起不知何時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從松田家中邁出。
再見,便是飛船上。
‐‐也是永別。
那一刻,他沒有流淚。
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景光時,他也沒有流淚。
甚至在少年簡單至極也倉促至極的葬禮上,他也沒有流淚。
啊,葬禮。
平常的人,葬禮從來都是從容而悲傷的。
生前的親朋好友們在葬禮相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對逝者的哀悼和懷念。
而少年的卻不是。
只是一塊簡潔的墳墓,下面葬的是少年用過的電腦、穿過的風衣和漆黑的手槍。
簡陋的令人不可置信。
也就是這時候,松田才發現‐‐
少年孤身一人。
沒有親朋好友,沒有父母,整個人就像是一朵浮萍,彷徨地飄搖在世間。
沒有歸根,不知來路。
他才發覺,原來少年僅有的羈絆,就是他們了。
也只有他們了。
那個組織的銀髮殺手也和他的小弟來匆匆露了個面。
和一個手裡拿著針織帽的傢伙。
殺手的眼睛輕飄飄的往這邊掃了一眼,哪怕是看到了死而復生的蘇格蘭竟然也只是冷笑一聲,連槍都沒有拿出來。
因為殺手早就知道少年肯定會心軟。
無言,他們沉默的在少年墳前獻上鮮花。
然後,悄然離去。
彷彿一切就這樣輕飄飄的帶過。
回到家中,恍惚間,松田彷彿還能在沙發上看到吃著零食的小天才在衝著他笑。
回想起少年離開時,站在玄關處輕輕的笑,松田突然就止不住眼淚。
他倉促而馬虎的抹了把眼淚,狼狽的按住了左胸口。
這裡,好疼啊。
怎麼會這麼疼啊。
他看著這房間,只覺得是一座暗不見天日的牢籠。
鋪天蓋地的點點回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