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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和端親王都沉默了。

良久後,端親王澀然道:&ldo;只是你我都知道,這世上人,大多為名為利為權,皇上身系國本。哪有無緣無故的對人好呢?此人之手段通鬼神,便是你我都駭然,其才幹如此,為何要潛伏在皇上身邊?總要知道其緣由,才能放心。&rdo;

歐陽樞文也有些自嘲道:&ldo;這倒也是,皇太后猜忌於我,將我免職,我也就順其自然,約束大長公主,數年不曾進宮。無欲無求之人,只會將小皇帝視為麻煩,遠離他。&rdo;他又看了眼安國公:&ldo;老國公也是吧?此前應也只是明哲保身,要不是你家凡君正巧被皇上撞上,你如何會冒險上這條大船?&rdo;

安國公呵呵笑了聲:&ldo;這明哲保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廟堂之高,輪得到你我說什麼做什麼嗎?你看看端王還是輔政親王呢,皇上要立後,他忽剌八跑江南去了,擺明瞭不想管閒事。咱們誰都別笑誰了。&rdo;

歐陽樞文道:&ldo;這是小皇上自己走了一條血路出來,殺了高元靈,除了何常安,這才能走到了你我跟前,你我為臣,難道不該效勞君上,為君分憂嗎?&rdo;

安國公從袖子裡拿出了數枚金幣,放在案上遞給端親王:&ldo;此幣為當初皇上給我家那小子,請其採辦用的,我看這紋飾極精美,卻不似中原物事,似是西域流入,這含金的純度也極高,若說到巫者,興許能從這上頭查到來處。&rdo;

端親王拿了那幾枚金幣看了下,果然看到有太陽紋的,有花草紋的,都極精美,又遞給歐陽樞文道:&ldo;駙馬也看看,可見過?&rdo;

歐陽樞文接過來看了下,搖了搖頭:&ldo;你看這幣打得極圓整,而且每一枚重量幾乎相等,必是有磨具澆鑄的,一般大族也會自己做些金銀模具,重新鑄些金銀來做慶典或是祭祖之用,但大多不是鑄成金銀元寶方便儲藏,便是做些金葉子銀豆子方便攜帶,做成這樣猶如銅板樣,卻又精心做這樣的花紋,若是名門世族有用這樣的金幣,早就有人知道了,也有私鑄錢幣之嫌,這確實應當不是中原之物,可能是海外或是西域流入的。&rdo;

端親王拿著摸了摸,卻又想起一事:&ldo;那夜那巫者身材確實頗為高大,我的侍衛大多身材高大,那巫者站在他們身旁,還要再高一些,約莫有八尺餘,且渾身披著斗篷,不露相貌,連手上都帶著手套,但進退之時,似看到金色頭髮,眼睛也似不是黑色。難道,此人果然不是中原之人?&rdo;

歐陽樞文問道:&ldo;聲音可有口音。&rdo;

端親王道:&ldo;倒是十分流利的京城口音。&rdo;

三人合計了一會兒,仍不得其法,只能散去。

蕭冀充滿困惑和疲憊的結束了宴飲。第二天一大早,他先參加了朝議,他已久不參加朝議,此次從江南迴來,事情也多,他參加朝議倒也不算引人注目。

議事後,他又和兩位相爺談了談皇上如今的教育,騎射課程安排,對季丞相道:&ldo;帝王之道,以德為先,法家道理也要講,但以務實為上,但那等神怪妄誕之事,切切不可提之,皇上年幼,不解其中道理,只恐移了性情,前日我和皇上聊事,皇上似對民間巫術有些興趣。&rdo;

季丞相看他說得若有所指,微微一愣,回道:&ldo;文華閣給皇上授課的大學士,都是飽讀四書五經,多講經義,其二則為古史,倒不曾有人給皇上說這些怪誕鬼神之事。但,英宗當初好道,恐怕宮裡有些舊書和舊人會談及這些,我聽服侍的宮人們說,皇上很喜歡自在書房內看書……&rdo;

英宗乃是端親王和先帝的生父,季丞相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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