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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得早點撤。&rdo;繼準抽了兩張紙巾擦擦嘴說, &ldo;嬌姐前兩天跟我急眼了, 說再敢半夜不回家就打斷我狗腿。&rdo;

華子：&ldo;嬌姐是誰?&rdo;

&ldo;他媽。&rdo;譚璟揚攪著芝麻醬，好笑地看著繼準, &ldo;小準可是個聽話的乖寶寶。&rdo;

&ldo;滾蛋!&rdo;繼準笑罵著將手裡的紙巾團成團兒扔到了譚璟揚身上, 譚璟揚穩穩接過紙團，隨手丟進垃圾桶。

&ldo;待會兒我送你。&rdo;譚璟揚說。

&ldo;不用, 你快歇了吧, 怪累的。&rdo;繼準擱下筷子，從兜裡摸出薄荷糖盒, 給譚璟揚他們一人一顆，又自己吃了粒。

飯後, 華子開著金盃車先走了。繼準幫譚璟揚把碗筷放進水池，等他洗完後才扣上帽子準備離開。

譚璟揚在圍裙上擦擦手，又從門邊取過房門鑰匙，跟譚樂交待了聲讓他留在家好好寫作業，便跟著繼準一起下了樓。

樓下的按摩店到了晚上，再次亮起粉色的燈。

隔著隨風晃動的珠簾，繼準看到慧姨換了身寶藍色的天鵝絨旗袍，坐在一張床上夾著細煙。而她身後，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脖子上搭著毛巾，躺在了按摩床上。

像是注意到了外面的目光，慧姨抬眼隔著珠簾掃了繼準和譚璟揚一眼。鮮紅的嘴唇上揚，用目光跟兩人打了個招呼。而後便在煙缸裡捻滅菸頭，轉身走到了按摩床邊。

&ldo;您今兒又是哪兒不舒服啊?&rdo;慧姨的聲音帶著股酥人的媚勁兒，與白日裡隨便的樣子截然不同。一雙白淨的手按上了男人的腰。

&ldo;人靠衣裝啊。&rdo;繼準感慨了句，便要往前走。

&ldo;所以你還認為這只是家普通的按摩店?&rdo;譚璟揚若有興致地看著繼準。

繼準回頭眨眨眼：&ldo;它不是麼?&rdo;

譚璟揚沉默了片刻，低聲笑了下，點點頭道：&ldo;你說是就是吧。&rdo;

兩人並肩走在老街裡，頭頂是冷冰冰的街燈。

路邊的小店多數已經關門了，一家殯葬用品店的老闆正將卷閘門拉下。他的身後還跟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女兒。

一陣風吹過，將路上的黃紙吹得到處都是，在昏暗的街巷中顯得很是怖人。

小女孩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地問店老闆：&ldo;爸爸，那些黃色的紙是什麼呀?&rdo;

老闆愣了愣，而後回頭和藹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說：&ldo;是蝴蝶呀。&rdo;

&ldo;蝴蝶?&rdo;小女孩懵懂地眨眨眼，&ldo;是幼兒園裡老師教我們拿蠟光紙剪的那種黃蝴蝶麼?&rdo;

老闆笑著點點頭，牽著小女孩的手朝巷口邊走邊說：&ldo;對呀，你看它們多自由呀。&rdo;

&ldo;真好看!&rdo;

&ldo;揚哥。&rdo;

譚璟揚的身旁突然傳來繼準清亮的聲音。

他有些恍惚地看向繼準，正巧對上了繼準黑亮的眼眸。

繼準偏頭笑了下，露出單側的虎牙：&ldo;怎麼就不是了呢?&rdo;

……

譚璟揚把繼準送到了街口，看對方上車後才返身朝著出租房走去。再次路過樓下的按摩店時，他又扭頭朝裡面看去。

那個肥頭大耳的客人已經離開了，慧姨正用抹布清理著店裡的傢俱。譚璟揚抬頭注視著那塊閃著曖昧粉光的招牌，深沉的目光裡透露出一種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