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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昀呼吸一窒, 似乎是恍惚了片刻, 才低低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怎麼，喜歡上這種感覺了?&rdo;江眠冰冷的指尖一點點收緊。

&ldo;……喜歡。&rdo;

但還沒等晏清昀繼續品味下去，江眠卻驟然鬆開了手，彎起唇角：&ldo;太子，你這是想著以後，成天一身脂粉味地前去上朝麼?仔細被人彈劾了。&rdo;

&ldo;孤不在意。&rdo;晏清昀的嗓音變得喑啞，罕見地透出些許難耐之意。

其實晏清昀對自己頗為殘忍。

他一直在反覆回憶大婚的那個夜晚。

而且他還記得，彼時江眠甚至不想看見他的正臉，直到最終才在他臉側輕輕吻了一下。

從那一夜開始，晏清昀就在惦記著……江眠那柔軟而殘忍的親吻，嘗起來究竟是什麼滋味。

可江眠已經不願再碰他，他就無法強求。

即便晏清昀頗為擅長隱藏自己的心思，然而人非萬能。

這也是他的初吻。

雖然後半程的氣氛略顯古怪，但等他們回到東宮，晏清昀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奏摺尚未批完，晏清昀也沒有避著江眠，而是態度自然地牽起他的手，一同去了書房。

江眠跟在他四處轉悠了一下，看到書房內間那張恰好能躺一個人的小榻，忽然特別想笑。

因為晏清昀很高，靠在這張榻上小憩尚可，但想要過夜怕是委屈極了，連翻身都翻不過來。

好可憐……江眠彎起唇角，難得撒了個嬌： &ldo;抱我。&rdo;

晏清昀頓了頓，幾乎有些迫不及待：&ldo;好。&rdo;

他暫且將公事放在一旁，抱起江眠安置在自己腿上，隨後靜下心來親自研墨，鋪開宣紙，垂眸練字。

江眠輕飄飄的，幾乎沒有重量，卻讓晏清昀難以忽視。

這樣練字修心的效果反而格外顯著。

安靜端來兩盞熱茶的小宮女眼神愈發閃亮。

晏清昀記憶力很好，無需參照就能將般若心經寫得揮灑如意。他筆鋒暗藏乖戾，卻在收尾時透著恰到好處的含蓄。

字如其人，惡不外露。

&ldo;待到冬至，再將這經文獻給母后吧，&rdo;晏清昀將毛筆放入盛著清水的瓷碗之中，眼帶笑意，&ldo;就說是太子妃叮囑了孤，要時刻謹記知孝守禮，新年將至，應該為母后抄經祈福。&rdo;

&ldo;……太子，你好壞啊。&rdo;

江眠不得不承認，在自己面前，晏清昀真是越來越坦誠了。

閒暇時練個字，都能被他胡編出那麼多意思來。

江眠甚至懷疑，晏清昀心中壓根沒有什麼親情的概念。這個人，只是恰好很清楚該用何種態度應對父母，該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在皇家裡如魚得水、維繫偏愛。

&ldo;眠眠，這是孤的誠意，&rdo;而晏清昀態度坦蕩，&ldo;所以日後，再多信任孤一些可好?&rdo;

&ldo;我的尾巴都讓你發現了，也沒有逼著你噤聲，不是麼，&rdo;江眠靠在他肩頭，抬眸笑了笑，&ldo;所以太子，你今日在江府有何發現?&rdo;

沒錯，江眠在回門之前曾經和晏清昀說過，對自己的身世知曉不多，所以讓他幫著看看江府中是否有什麼異常，抑或是有妖物相關的書冊。

因為江丞相嚴禁他人隨意進入他的書房，尤其是哥兒女子，而江眠暫時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