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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以遙也不是想和他對著幹。
&ldo;我不知道。&rdo;他也很努力地坦誠。
但他真的不知道。
&ldo;麼麼。&rdo;陸盡洲靠他近一點，稍稍放低語氣，沉下聲，故作兇，但也並不多嚴厲地說，&ldo;我們今天本來可以很開心，不是嗎?&rdo;
溫以遙已經不當鋸嘴葫蘆很多年。
他穿書以前，笨拙，膽小，做人做事都猶猶豫豫。但現在早就沒了那些壞毛病。
他已經很灑脫，對一切遊刃有餘。
結果現在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聽到陸盡洲今晚的第三聲嘆息，溫以遙幅度很小的繃緊了身子。餘光看見陸盡洲站起了身，隨後將餐具好好放在他面前。
陸盡洲不會逼他怎麼樣。溫以遙知道。
在陸盡洲要走開的時候，溫以遙忽然伸手，抓住了他。
&ldo;我、我不想這樣的。&rdo;
&ldo;什麼?&rdo;
溫以遙頗有些艱難地抬起了頭，望向陸盡洲。
這一刻，陸盡洲看清了他的那張臉。
溫以遙在哭。
或者說，險些要哭。
他的眼角懸著淚，鼻尖和兩頰都紅撲撲的，嘴巴因為咬得太用力，已經滲出了一絲血。
陸盡洲目色一頓，開口要說什麼，就被溫以遙打斷。
&ldo;在車上的時候，我很認真地想了，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也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每一次我走了，去了別的世界，把你留下，讓你不高興了，是不是?&rdo;
&ldo;可是陸盡洲，我以前不知道你是陸盡洲，我想，你是那個世界的人，你就要在那裡生活一輩子。既然，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那我為什麼要回頭?我，那個時候是那樣子想的。&rdo;
他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把說話的語速也放慢一些，以免顯得太急躁。
但開口時，還是很緊張：&ldo;我媽媽以前跟我說，我有個壞習慣。我非常珍惜一個東西的時候，我會先討厭它。這樣一來，我就不在乎它，它丟了，壞了，我就不會難過。我小時候很喜歡小動物，但是我怕它們不喜歡我，所以我就會在心裡暗示自己，我討厭它們。這樣一來，它們沖我叫喚，我也沖它們齜牙咧嘴，誰都不喜歡誰。&rdo;
&ldo;我害怕那種情緒，過分的喜歡和依賴會讓我覺得沒有退路，我並不是個很厲害的人，我阻攔不了很多事情的發生，所以我只能控制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不去在乎。陸盡洲……&rdo;
說到這裡，溫以遙嗓子忽然哽了一下，再發出聲音的時候，語調沒了之前那股生硬鏗鏘，軟得厲害，
&ldo;我害怕你本來就不屬於我，所以我從很早以前就告訴自己，我也不會屬於你。&rdo;
等他說完最後一句，那滴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還是沒能躲掉落下的結局。啪的一下，墜在兔子耳朵上，又滾落下去，洇出一滴透明的珠子。
溫以遙腳趾攢了攢，再把這滴不爭氣的眼淚給藏起來。
他覺得自己說了一些很傻的話，想低頭，但陸盡洲的指節抵住他的下巴，沒讓他成功。
兩個人一上一下地相望。
&ldo;現在呢。現在也覺得，你不要屬於我?&rdo;
陸盡洲復又恢復那種滾燙的體溫，傳染給溫以遙，燒得他心慌，但聲音隱隱發狠。
&ldo;我……&rdo;溫以遙鼻子一酸，怕的厲害。
他第一次覺得陸盡洲不好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