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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洛此行要來的地方就是這。

昨天從母親口中得知張元瘋了之後一直住在這裡，方洛的心裡已經開始有了打算。雖然王英娟已經明說，這個人的病根本就治不好了，別說是記得過去的事，就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但方洛還是不死心，腦子裡總有一個念頭想要親自來這看看。

這棟樓比前面的門診樓人要少很多，空曠的一樓大廳很是冷清。

方洛一進門，導診臺的護士便看見了他。

&ldo;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嗎?&rdo;

方洛目光在四周張貼的各式各樣的科室介紹表和樓層指引圖打量了一圈，之後說：&ldo;我想……找一個人。&rdo;

護士愣了一下，&ldo;您是要看望親屬嗎?&rdo;

方洛不知該怎麼回答，於是編了個藉口：&ldo;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張元的病人?他是我的一個叔叔，我之前一直常年呆在國外，現在終於有機會回來，就想來看一看他。&rdo;

&ldo;哦……&rdo;護士猶豫了一會兒，在電腦上搜尋起來，&ldo;我們院是有一個叫張元的病人。不過……你有他家裡人的電話嗎?或者叫其他在醫院登記過的親屬給前臺打個電話。&rdo;

醫院有規定，不能隨便放陌生人進來，家屬探視一律要事先登記。

方洛犯了難，目光暗了下來。據母親說，這個張元和父親同為師範大學考古系的老師，在考古隊出事之前，兩家還有有些來往。但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這聯絡便徹底斷了。想要獲得對方家屬他同意，這一時半會兒根本就不可能。

方洛正在糾結如何是好，這時忽然聽見剛剛跟自己說話的護士衝著走廊另一邊說了句，&ldo;蕭醫生早啊。&rdo;

方洛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自走廊深處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此人身材瘦高，戴著銀框眼鏡，看起來很年輕，估計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

那人微笑著跟前臺護士揮手，之後一點點走近，&ldo;怎麼，出什麼事了?&rdo;

護士說：&ldo;這位先生想探望以為叫張元的病人，但並沒有相關的手續。&rdo;

方洛感到隨著護士的說話，那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對方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但方洛下意識的感覺，對方藏在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十分銳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在簡單打量了他一會兒後，徑直跟護士說道：&ldo;沒關係，讓他進來吧。&rdo;之後轉頭看向方洛，&ldo;這位先生，您跟我來吧。&rdo;

方洛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好說話，於是趕忙道謝：&ldo;麻煩你了醫生。&rdo;

&ldo;沒事。&rdo;

男人說著便向樓裡走去，方洛立刻跟上。

在對方轉身的瞬間，他瞥見男人胸前別著的金屬名牌上寫著：

主治醫師，蕭然。

方洛跟著蕭然進了電梯，電梯上行至十三層，開啟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飄入鼻端。

走廊十分安靜，鞋跟磕在瓷磚上的清脆聲響顯得有些突兀。

方洛看到兩邊病房有序分佈，只是這裡的門比起先前他住院的那家醫院顯得更加厚重，且從門上方型的透明視窗往裡看，能看見裡面似乎還有一層由鐵欄杆製成的柵欄門。

&ldo;你也知道我們這裡的病人有些特殊，而且這一層都住著高危病人。加裝這個是為了防止有人暴力破門逃跑。&rdo;蕭然的聲音適時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