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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他們沒用。」叶音道。
這些官兵都是聽命行事,說難聽點兒,就是一群帝王的傀儡。
叶音握緊他的手:「阿九,真正該死的人不在這兒。」
顧澈未動。
兩人僵持著,良久,顧澈才卸了力道,由叶音帶著他離開。
山林裡沒有工具,兩人鼓搗半天才勉強生了火。
叶音脫了外衫和長褲在火上烘烤,顧澈下意識背過身子。
「你還穿著濕衣服作甚,冬日的晚上能凍死人。」沒條件就算了,現在有火不烤,豈不跟自己過不去?
猶豫再三,顧澈才脫了衣服,為了避免尷尬,他找著話題。
「盧州離江南不遠,一旦入了江南的地界,怕是皇命不受,元樂帝不知道我們要下江南,但是江南周邊的地方,他肯定會派人嚴防死守。」
南下之路已是如此,若叶音當日沒有找到顧庭思和顧朗,那丫頭帶著小孩兒北上,定是自投羅網,屍骨無存。
每思及此,顧澈就對叶音止不住的感激,以及後怕,兩種情緒交織,真是磨煞了人。
叶音接茬,也帶著兩分好奇:「以當今的狠厲,皇命竟入不了江南?」
顧家兒郎勇武,元樂帝依然下令殺了。
顧澈譏諷的扯了扯嘴角。
叶音識趣地沒再問了,就在叶音快要入睡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元樂帝非嫡非長,後來經過多方角逐,他才被文臣扶持上位。」
叶音一下子清醒,豎起耳朵聽顧澈講述如今這位皇帝的過去。
顧家忠君愛國,不會妄議帝王,顧澈受此影響,以前也只是聽聞隻言片語,不願深想。
但逃亡的這些日子,顧澈心中藏著恨,便將元樂帝這個人,以及元樂帝過去做的事,翻來覆去分析著。
過往不明白的地方,現在撥開雲霧終於看得清晰。
元樂帝最開始不是被作為繼承人培養的,長大後,各種因緣巧合以及陰謀算計下,他才登上帝位。
論狠辣心計,元樂帝不缺。否則他也不會笑到最後。但很多事情具有雙面性,一個陰狠毒辣之人,看他人便也如此,即謂以己度人。
元樂帝上位後,扶持文官打壓武將,眼看文官勢大,又縱容宦官迫害文臣。元樂帝不會管對錯,他只想看到自己御下勢力平衡。
他將心思放到了平衡朝中勢力上,個人精力有限,卻又不願給自己的兒子放權。元樂帝不希望他的兒子們平庸,但也不願兒子驚才絕艷,威脅他的皇位。
天家皇子尚且如此,更何況外人。
江南遠離皇都,元樂帝一面派心腹前往當值,一面又疑心前去的心腹,不久後便找了由頭結果人。長此以往,誰又再願意真心替他辦事,能糊弄就糊弄。
顧家人屍骨未寒,顧澈對元樂帝的評價也不再委婉平和,而是直指痛處,言語犀利。
叶音嘴角抽抽,果然不管是哪個時空,帝王都是有一些該死的共通性。
火焰在夜風中搖曳,火堆裡發出噼啪的暴裂聲,顧澈撿了根木棍撥了撥火堆,輕聲道:「顧家不會是最後一個。」
叶音抬眸,橙紅色的光映在顧澈的臉上,明明滅滅,他眼中倒影著薪火,卻無半分溫暖。似乎只是一個旁觀者冷漠地下了評語。
顧澈靠在樹幹上,「睡吧。」他閉上眼。
叶音摸了摸烘烤的外衣,勉強半幹了,取下來蓋在顧澈的身上。
她轉身時,聽到身後的輕聲:「謝謝。」
謝謝叶音陪他一起在水中逃命,陪他一起躲追兵,也勸住他,如無必要,不必將利刃對準一群執行皇命的傀儡。還要謝謝她送來的衣服。
山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