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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沫問:「為什麼呀?」
耿書明說:「這些車有一部分就真的是普通民眾開的車, 但有一部分, 裡面裝滿了炸/彈, 專往人多的地方去——」
「臥槽!」這回沒等他說完,顏沫就接了話,「那也太可怕了吧!」
「就是說啊,反正當時在那邊經常會遇到這種。」
「那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
耿書明似乎是笑了笑,抬起眼:「不然你以為什麼是軍人?」
耿書明看上去比江燃還要小,渾身上下仍帶著滿滿的少年意氣,這話有幾分狂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驕傲。
顏沫問:「那你們有遇到過什麼特別危險的事情嗎?」
「經常!」耿書明說,「具體的事兒不太好說,我給你看看我們隊長身上的傷你們就瞭解了。」
他說著,就要去掀江燃的衣服。
自從大家坐定之後,這位江隊長除了最開始和大家打了個招呼之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
就安安靜靜坐自己座位上,雙肘搭在桌沿上,坐姿鬆散,神情平淡。
但可能是因為常年在部隊裡養出的銳氣,即便他坐那兒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但依然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顏沫早就想跟他搭話了,聽聞耿書明這麼說,連忙星星眼地看向江燃。
後者眉一掀,漫不經心拍開了耿書明伸過來的手,不鹹不淡地問:「有病?」
耿書明說:「給咱們七月老師看看你的傷唄,這樣才能更準確地寫出好作品是不是?」
他們平日裡在一起鬧慣了,他其實知道江燃不會同意,此時不過是故意鬧一鬧他。
另一邊的劉巖也唯恐天下不亂地跟著起鬨:「沒錯沒錯!」
包間裡大多都是年輕人,縱然一開始還有些拘謹,這會兒一番閒聊下來,大家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拘束。
顏沫也跟著附和:「我也覺得這位同志說得對!」
就連謝昭聞言,都饒有興趣地看向了姜知宜。
整個包間裡,好像就只剩下了江燃和姜知宜兩個人是不受影響的。
姜知宜始終低著頭,一勺一勺將手邊那枚藍莓蛋糕送進嘴裡。
酸酸甜甜的藍莓味混雜著奶油味在她心裡化開。
與表面的淡定不同,她的心裡早已亂成一團亂麻。
正是在這樣的熱鬧時刻,江燃突然弓起身端起桌上一杯白酒喝了一口,眼皮輕抬看向姜知宜,嗓音低沉,帶了幾分莫名的認真。
他說:「七月老師要看嗎?」
七月老師。
姜知宜的大腦再一次宕機。
短暫又漫長的半分鐘內,她的腦海里一直在不斷地迴圈著這四個字。
指甲快要將手心的軟肉摳爛,她抬起頭,目光與他的對視上。
「好啊。」她說。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江燃微微挑了下眉,身邊耿書明和劉巖的起鬨聲更大了。
姜知宜的目光直直注視著他,那些壓在心底的翻江倒海的情緒好像終於壓不住了,渴望著越過她的眼睛噴湧出來。
她的眼睫漸漸濕潤起來,瞳孔裡結起一層淚膜。
江燃收回視線,身子懶懶往後一靠。
「還是算了吧。」他漫不經心地道,「要臉。」
包廂裡又重新恢復了熱鬧,唯有顏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江燃,又看了看姜知宜,低下頭問:「七月老師,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江隊長啊?」
姜知宜深吸了一口氣,將方才湧上喉口的淚意壓回去,搖了搖頭:「怎麼會?」
顏沫說:「感覺你今天——」
姜知宜解釋說:「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