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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朝,孝為第一。」
梁丘唇角笑意加深。
徐清圓正心裡琢磨梁丘跟她說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後方傳來喚聲:「露珠兒。」
她回頭,見到是韋浮過來了。
徐清圓目光微微垂下,心想果真是走到哪裡,被人監督到哪裡。她不過和梁丘說兩句話,還沒有問到關鍵資訊,韋浮就來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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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浮與徐清圓在寺中小徑上散步。
他疲憊地揉揉額頭,對她苦笑:「好好的浴佛節,鬧出了這種事。五日遊街在馮娘子死後,也草草中斷,等以後再補。積善寺的罪人回頭要重新判罪,這兩日我忙著審罪人,也沒顧得上露珠兒。」
他向她抱歉道:「我沒有將你當做嫌疑人,你不可能殺害馮娘子。但是兇手殺人不一定在現場,連已經犯了一樁命案的杜師太都不能排除嫌疑,我也不能明著袒護你。露珠兒別生我氣。」
徐清圓輕輕搖頭。
韋浮又問:「那露珠兒有什麼線索想告訴我的嗎?」
徐清圓也輕輕搖頭。
韋浮沉靜了很久,沒再說話。
二人默默行路,鞋履踩在落葉上發出簌簌聲。良久,徐清圓聽到韋浮一聲輕笑。
她不解地抬頭。
韋浮正望著她,輕聲:「來審這個案子的人是我,不是晏清雨,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徐清圓心中疾跳,忙搖頭:「沒有!」
韋浮慢悠悠:「可我覺得你對我十分提防,什麼也不肯告訴我。但是晏清雨在的時候,你什麼都找他。說明你不信任我,卻信任他。」
韋浮蹙眉,很是不懂:「明明我曾在你阿爹那裡讀過書,我算你半個『師兄』。你從不和我親近,反而和一個晏清雨親近。是我哪裡做的沒有他好?」
徐清圓臉刷地紅了。
她不承認。
她硬著頭皮說:「是因為大理寺管我阿爹的案子,我有事就喜歡尋大理寺。而郎君你既不是大理寺官員,又不是刑部官員,偏偏來審案子,分明是捲入朝堂政鬥。我一介孤女,無依無靠,自然要保全自身,不敢與郎君相交太深。」
韋浮眼眸顏色變深。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該說她伶牙俐齒能言善辯,還是說她聰慧過人,連朝政之事都能猜出些痕跡。
韋浮輕聲問:「有人勸過你藏拙嗎?」
徐清圓抬頭。
她小聲:「勸過。」
韋浮含笑:「是你阿爹吧?」
她含糊地「嗯」一聲,摸了摸耳下明月璫,耳珠不自在地紅了。
韋浮只道:「勸得很好,那就繼續藏拙也無妨。只是現在你不能只幫晏清雨,卻不幫我了。馮娘子的案子破不了,你也離開不了這裡,如何再找大理寺問你阿爹的案子呢?」
他俯下身,她默默後退。
韋浮忍不住被她的警惕逗笑。
這個娘子真是……
韋浮只好哄她:「像幫晏清雨那樣,也幫幫我,好不好?宋明河凶煞十分,我實在應付得很難。」
徐清圓低著頭判斷這個人值不值得信任,雖然他說自己是「師兄」,但是徐清圓又不記得阿爹教過的弟子有多少。可是韋浮說的也對,她想查出馮亦珠的死因,也想走出積善寺。
徐清圓輕聲:「作為交換,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審問宋將軍的結果,比如太子羨的事情……」
韋浮:「哦,為何?」
徐清圓找不出藉口,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過去遭遇。
韋浮看她睫毛閃爍、臉頰緋紅的樣子,一時不可置信,他若有所思:「你總不會是和世間那些女子一樣,仰慕太子羨,愛慕太子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