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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自然了些,兩人出去時,也沒了之前的彆扭。
回到自己臥室,門還沒關嚴,卓裕就從身後擁住姜宛繁,他的下巴抵她肩頭,鼻尖涼,呼吸熱,冷熱反差激得姜宛繁顫了顫。
「我沒生氣,」情緒循序漸進,姜宛繁拿捏有餘,在他忐忑不定時,給予溫柔安慰,「就是回來看奶奶的。」
「嗯。」
「你這麼跑來,週三不是正忙的時候嗎?請假沒有?別讓姑父他們不高興。」姜宛繁適時拍了拍他手背,「還是明天就回去?」
「不回了。」卓裕悶聲,像一個可憐稚童,「也不上班了。」
姜宛繁眼睫微微眨動,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調笑著問:「要我養你嗎?」
「你養嗎?」卓裕將她摟得更緊,指腹捏著她的食指關節,一下一下或輕或重,像此刻忐忑的心跳,「失業了,一個沒有工作的男人,朋友聚會,親友面前拿不出手,或許還會被人揹後議論,靠臉吃飯的小白臉。」
姜宛繁咳了咳,「不用拐著彎地誇自己。」
卓裕埋在她肩頭,低聲笑起來。
短暫安靜。
卓裕淡聲:「我不會再去公司了,你在家裡待多久我都陪你。」
姜宛繁心跳加快,肩膀不自覺地抖了抖。
卓裕當她是嚇到,自嘲道:「結婚前我許諾你,不讓你受任何委屈,沒想到,婚後的委屈全是我給的。」
本來沒什麼的,可他太真誠,真誠到摒棄了自尊,姜宛繁忽然於心不忍了。
她眼珠轉半圈,平靜相勸:「也不用這麼極端,在哪兒不是工作,既然酬勞還不錯,忍一忍也不是不行。我也碰到過很多挑剔的顧客,有質疑,有瑣碎,有不在一個頻率的認知,如果我在意,『簡胭』大概已經關店八百回了。」
卓裕下意識地辯駁:「不一樣,你在做你喜歡的事。」
姜宛繁當即反問:「所以,你並不喜歡在『兆林』,因為這不是你愛做的事對嗎?」
她思維太縝密,邏輯銜接快,像綿綿江水面裡忽然破水而出的浪,不給他任何遮掩的機會,一身澆得透透的。
姜宛繁回抱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那你喜歡做什麼事?」
應該是方才在奶奶臥室沾染的檀香,混著雪松香水的尾調滋生出一種新的氣息,卓裕貪戀地蹭了蹭她側頸,啞聲說:「有。我以前滑雪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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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簡丹一晚都沒怎麼睡好,翻來覆去的,戴著姜榮耀絮絮叨叨,「你說他倆能為什麼吵架?」
老薑閉眼嘀咕:「反正不是錢。」
「那不一定。」向簡丹陰陽怪氣,指桑罵槐,「我平常少你錢花了?你不一樣藏了五千在足球襪裡。」
老薑裝睡,呼嚕聲此起彼伏。
向簡丹踹他一腳,「逃避能解決問題?卓裕這一點比你強,敢面對,敢來家裡!」
「呼——!」鼾聲如雷。
但第二天,姜宛繁和卓裕兩人有說有笑地下樓,親暱模樣和昨日全然不同。向簡丹如釋重負,心情頗好地也不再拿老薑藏私房錢說事。
祁霜從臥室溜出來,探頭往下一看,「唷,和好了?」
她一改昨夜萎靡病容,身輕如燕地下樓,中氣十足地打招呼:「早啊,中午給姜姜做豬肝。」
姜宛繁狂搖頭,「不吃不吃,我待會就走!」
「小裕,給我打她屁股。」
卓裕看著祁霜,好像明白了什麼。
吃過早餐,祁霜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卓裕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一老一少互相看著,誰都沒說話,看了幾秒,又都同時笑了起來。
祁霜悠悠感嘆:「是的啊,我昨晚是裝病呢。姜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