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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路上行人無幾。
王府的馬車一晃一晃,緩緩朝雀兒衚衕的難民所駛去。
晚上沒有休息好,上了馬車,慕容九昏昏欲睡。
春桃湊了過來:“小姐,您靠在奴婢肩膀上睡會吧,離到難民所還有一段距離呢。”
“好。”
這一覺睡得平穩,沒有再做那些混亂的夢。
春桃輕喚她醒來時,馬車已經在難民所的門口停了好一會兒。
她睜開眼,春桃便連忙用水打溼了手帕,讓她按在眼睛上清醒一下。
“你們怎麼插隊,已經輪到我們了!饅頭是我們的!”
不遠處響起中年男人不忿的聲音,慕容九拿下手帕,掀開了車簾。
外面的雨變小了,粥桶前,正發生著推搡。
幾個混混般的男人跑到前面插隊,領走了最後幾個饅頭,中年人想搶回去,結果卻被推倒在地,連帶他身後杵著木棍的年輕男子也被人一腳踹倒,手裡的破碗也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響。
“老子就插隊了,你們兩個新來的,也不看看這裡誰才是爺爺,竟敢對老子叫囂,看老子不打死你們!”
為首的混混對著兩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還專門往年輕男人受傷的腳上狠踩。
屋簷下難民所那些瘦骨嶙峋的人們都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句公道話。
還有一個滿絡腮鬍的中年男人靠在牆上,一直喝著酒,醉意熏天,對周遭之事漠不關心。
“讓他們住手。”
慕容九冷聲對侍衛說道。
兩個侍衛立刻上前,只是亮出了刀,那幾個混混就立馬停下,大喊著爺爺饒命。
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渣滓。
見侍衛沒有別的動作,幾個小混混連滾帶爬的跑了。
慕容九下了馬車,朝地上的兩人走過去。
地上都是雨水汙泥,中年男人與年輕男人身上的衣裳滿是髒汙,他們痛苦的倒在泥水裡,連頭髮上,都是一咎一咎的泥水。
他們看見一雙乾淨的純白繡花鞋踩進了坑坑窪窪的泥水中,緩緩走進這個與其格格不入的世界。
樓子溪蜷縮著斷裂的傷腿,抬頭看向朝他們走來的女人。
她穿著簡單的素色衣裳,手上撐著的,是一柄黑色的油紙傘,傘下,是精緻小巧的白皙下巴以及紅潤的唇。
她輕輕抬傘,臉上半個巴掌大的黑色胎記露了出來。
但樓子溪不覺得難看,因為他看到了女子那盈盈秋水般的剪眸,眸光沉靜,彷彿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讓人自覺忽略她臉上的胎記。
她在他面前停下,白皙如玉的手撿起他掉落的木棍,遞給他:“還能站起來嗎?”
看著木棍弄髒了她的手,樓子溪滿臉羞愧,連忙接過來:“能,能的。”
他藉著木棍的支撐起身,卻又害怕女子會盯著他的斷腿看,全程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
女子並未看他,而是走到一旁,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掌櫃扶了起來,素色的衣裳髒了大片,她恍若未覺。
“多謝小姐,弄髒了您的衣裳,草民深感愧疚啊。”
柴掌櫃頭重腳輕,方才抓住了慕容九的手腕才站穩,等看清楚,臉色都變了。
這衣裳,一看就是上好的錦緞所制,就是把現在的他和樓子溪賣了,也賠不起。
“不過是身外之物,倒是您,您染了風寒,再不換身乾淨的衣裳,病情只會加重。”
柴掌櫃詫異:“您怎麼知道?”
他是排隊領朝廷的饅頭粥時,才發現額頭髮了熱,但那又如何,他和樓子溪如今已經身無分文,被陳家趕出來時,連身上最後能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