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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換了一輛跑車。 純黑色的帕加尼ZondaF停在門口,惹眼極了,周圍有跨校區的學生路過,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姜見月還沒出門口,就想逃了。 那天尚且是晚上,還沒幾個人看見,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覺得又尷尬又丟臉。 只是男人雖然戴著墨鏡,但是眼神還是很好使,隨便一瞄就瞧見了她,隨後大步一邁便走了過來。 男人將墨鏡撩到發上,銀灰色的捲髮狼尾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迷幻,像是鍍上一層亮片。他今天穿得格外休閒,只一身簡單寬鬆的黑T黑褲,削去了幾分乖戾的氣息。 那張立體感極強的面龐上,眉骨流暢,狹長的丹鳳眼滿是不耐煩。只是姜見月的目光卻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她後知後覺才發現,燕治乾的左耳上打了好幾個耳骨釘,耳環微微盪漾著,折射著銀色的光芒,看上去有些刺眼。 燕治乾發現她看著自己的耳朵發呆,心裡有些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得意,一時也忘記了要找姜見月麻煩的事情。 他挑了挑眉,彎下腰,聲音帶著引誘。 “怎麼,你也想打耳骨釘?” “不是、我沒想打。” 姜見月搖了搖頭,誠實說道:“我只是比較少見有人打了這麼多個。” “這有什麼?” 燕治乾不以為意,他眉眼微垂,粘稠的目光流連在少女被太陽曬得有些緋紅的臉,最後落在她那小巧的耳垂上。 “嘖,你連耳洞都沒打?” “嗯。” “是不應該打。”燕治乾意味不明地說道。 這樣咬起來才爽嘛。 他默默在心裡補充了後半句,笑容越發擴大了。 “行了上車吧。” 燕治乾食指一勾,墨鏡重新落在了他的鼻樑上,擋住了那雙絲毫不掩飾侵略性的眼眸,轉身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似乎想到什麼,他又回頭朝著姜見月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等到了再和你好好算剛才那些賬。” * 車子的目的地是一家坐落在某條古街老弄堂的私房菜館,名字叫衡鷺坊。 風吹竹林,竹葉輕晃,落了一地聲響。兩人下車,踩著青石板路,走向不遠處的老洋房。 姜見月一開始還難以想象這麼一個玩咖,竟然會找一個看上去如此清靜素雅的地方。 後來轉念一想,她就覺得這沒什麼了。 曲徑通幽,所謂的幽,雖然是幽深,可這地方來的人,非富即貴。 畢竟富人的幽,大多數是在尋找完無盡的刺激,內心趨於平淡和厭世後,覺著沒意思了,就想找個地方喝喝茶,暢談自己過往的紙醉金迷,發表一些在世感言。 俗稱就是閒得慌。 松花釀酒,春水煎茶。 有錢人喝的是氛圍,至於窮人? 說得難聽點,可能只剩下西北風了。 一邊想著,姜見月一邊拾起落在身上的一片竹葉。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上面的脈絡,手中的葉子便被另一隻手拿走了。 “別整你那破葉子了。” 燕治乾看著姜見月這副跟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就不爽,彷彿他和她壓根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 平行? 他有權有勢,再平行的線,都能給他掰回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說得難聽一點,他現在只要想,有的是人把她藥了送到他床上,指不定還再給她包裝包裝,送些情趣玩意兒。 不過是他想著好不容易來了個新樂子,所以才耐著性子陪她玩玩。 否則他吃飽了撐著來這裡。 這地方是邵辰韋推薦的,他本來嫌這個鬼地方鳥不拉屎,後來想著姜見月這女人不就是清高嗎?那他就先順著她,等搞到手了再說。 結果現在,他越待在這裡越不自在,都想直接叫邵辰韋過來,給他一耳光,問他選的什麼破地方。 “你不喜歡這裡?” 就在燕治乾控制不住自己想打電話的手時,少女扭頭看他。 她今天倒是沒打扮得跟個老修女一樣。 燕治乾看著她那張白淨的小臉,忽然想到。 少女一頭烏髮紮成了鬆散的低丸子頭,碎髮散落在纖細的天鵝頸,時不時被風吹起,帶著讓人心癢的慵懶感。 她一身白青色的復古提花掐腰長裙,領口是方領的,漂亮的鎖骨將布料微微撐起,他只消低頭一瞥,就能看見那大片的白皙。 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