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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輕越只是藉此輕微警告了一下眾人,他們自然知曉主子不會真的傷害他們,也只是稍稍疼惜了一下自己的寶貝們。
「主子。」影六如同一陣風掠過,穩穩落在左輕越身邊。
底下的人一靜,默默豎起了耳朵,左輕越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最後警告的盯著章青道,「都是讓你慣出來的毛病。」
「哎是是。」章青腆著臉笑道。
左輕越冷哼一聲,甩袖走出大殿,影六緊跟其後。
水榭之上,左輕越望著一池錦鯉,眸光倒映著翠綠的水,影六也跟著停下腳步。
「回稟主子,正如主子所料,當初各大門派的確動向不明,原本我們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但好在齊宗主暗中給我們遞了些線索,加之羽遷公子相助,我們查到當初這些人的確途徑過漁鎮附近,皆是有些合理的由頭,不過仔細核對之下便露出了馬腳。」影六神色複雜了一瞬,「當年漁鎮附近的確有埋伏,大多甚至聚集在鎮中,馮東應當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他手中定然握著什麼令他如此膽大妄為的底牌,才敢在那時勢力尚淺之際便有如此野心。
少主沒有開口,影六也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說。
「羽遷公子說,恩情已然還清,望互不打擾。」
左輕越冷嗤一聲,並未做評價,只道,「繼續。」
影六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突然單膝跪下,「屬下辦事不利,此前所查有疏漏,望主子責罰。」
左輕越像是並沒有多驚訝,淡淡道,「先說事,再領罰。」
「是,之前屬下所查實則只是淺表一層,仇雁歸的確是馮東當年所救,但一直以來並無聯絡,屬下去查了仇雁歸的動向,並無異樣,但仔細核對其動向不明的時候,多數都與我們得到不語閣訊息時吻合上了,加之漁鎮前的阻攔應當是受制於人。」
影六垂下頭,低聲道,「屬下察覺到不對,便順著查了下去,險些惹得不語閣察覺,但好在全身而退,只查到仇雁歸與我們漁鎮相別後,有半月餘了無音訊,以及這些年因為不語閣樹立了不少仇敵,雖說榜一刺客名聲響亮,但過得也並不如意受了不少重傷。」
湧動的微風停滯了,樹影也不再婆娑,一片靜謐間,左輕越低聲喃喃,語氣平靜中透露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半月有餘」
影六臉色微白,硬著頭皮道,「是。」
「滾下去。」左輕越輕聲道,「自行領罰。」
分明說是領罰,影六卻如蒙大赦,立即消失在他眼前。
靜謐的水面掀起陣陣漣漪,左輕越神色難得帶上幾分混沌,即便他心中早有猜測,但仍介懷刺客當真狠心傷他,心裡湧動著的煩躁無處發洩,只好以折磨彼此的方式隱晦的訴說,但如今一想,真是荒唐。
真相明瞭的放在眼前,所有的猜測得到證實,但左輕越卻發覺自己並不好受,可笑他自詡無情之輩,也能擁有如此複雜的心緒。
原來比起刺客為了他在外奔波受罪,暗中傳遞情報,忍受折磨痛苦。
他心中竟是覺得,若是刺客當真叛了他該多好。
被藏起來的銀鈴和繡著小蛇的手帕,以及他親手所贈的歸墟,此刻都像是壓垮他心防的最後一株稻草。
鬱結在心中的怨氣和怒意像是被一拳打散,而後裊裊升起,最終消散在廣闊的天地間,再無跡可尋,餘下一片空蕩的微風竄在心頭,像是要撞開胸口猙獰的傷疤,細密的刺痛蔓延開來,左輕越抬手輕拂,忽而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月夜。
山林間夜霧湧動,他的刺客幾下躍上古樹,比鴻雁都要輕盈幾分,尋著他所指之處掠去,月光照進他眼中,清亮的眼眸似是美玉般通透,他輕輕蹲坐在枝頭,似乎對他投來一眼,而後愣神片刻,輕輕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