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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沈家出事後,肖祁寒託人將二老和沈楚吟的的屍首送了出來,隨後在這裡下葬。
當時新王朝剛剛建立,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這個一手扶持了新君即位的大功臣,因而下葬的過程很匆忙,肖祁寒甚至不敢給他們立碑。
沈星風的墓就安置在他長姐沈楚吟身邊。
無名無姓,一座孤墳,埋葬著這個京城曾經最耀眼的少年。
肖祁寒讓所有人回去了,而後他一個人坐在沈星風的墓前,從最貼近胸口的位置處,緩緩的掏出一個荷包來。
荷包裡,裝著沈星風親手剪下來的一縷頭髮。
是他曾經用心編織與他的平安符。
他一直都戴著,從未離身。
肖祁寒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柔軟的髮絲,放在鼻尖輕輕地嗅了兩下。
而後他從腰間抽出匕首,挑起自己發尾的一縷黑髮,輕輕割下,然後用那條紅繩與沈星風的頭髮綁在了一起。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肖祁寒聲音被冷風吹的嘶啞而又破碎。
頭頂的烏鴉尖叫著撲騰翅膀飛過。
肖祁寒抬頭看了看,而後無奈的笑了兩聲,「你不願……是嗎?」
烏鴉的鳴叫似乎更加悽厲狠絕。
肖祁寒攥緊了那結髮,掌心被掐的熱辣辣的疼,而後才一點點的攤開掌心,把自己的頭髮又摘了下來。
然後他用一根火摺子,點燃了沈星風留給他的最後的東西。
他不配擁有東西去懷念他。
星風走時,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說,他厭惡極了自己,也恨透了自己。
頭髮在火光裡一點點的萎縮,消失成灰。
夜幕低垂,肖祁寒又在墓前說了許多的話,然後才被明闌找到。
「主子。」
肖祁寒回頭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靜:「都調查清楚了?」
「調查清楚了,是太子的餘黨。他們從一開始,興許就沒想讓星風公子活。」
肖祁寒的眼底微微的晃了晃。
他居然讓星風進了一個必死的局。
肺部湧上一陣刺癢的疼痛,肖祁寒弓著腰,劇烈的咳嗽,身體咳的一震一震的,心臟都要是裂歲開。
明闌上前,把手裡的披風給肖祁寒披上。皺眉;「主子,要怎麼辦?」
「交給允應慎辦,告訴他巡海圖現在在哪裡。你告訴他,所有的功勞我都不要,他愛去皇帝面前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
肖祁寒又是咳了兩下,站直了身體,「把那群殺了他的人活著送到我面前。」
……
明闌帶著肖祁寒的話,當天夜裡便去拜訪了吟蘇親王府。
管家一臉為難的把明闌帶去正殿。
「王爺現在有些不便……」
明闌:「小人在這裡等王爺,等王爺什麼時候方便了,小人再去見他。」
管家讓人給明闌上了茶。
管家一走,明闌便溜上了屋頂,夜色暗沉,對暗衛來說是最好的偽裝。
他逛遍了小半個王府,找到了允應慎的臥房。
院子裡跪滿了丫頭和婆子。
眾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亮著燈火的房間裡,咒罵聲混著花瓶,碗碟的摔打聲不絕於耳。
「允應慎!你他孃的……有本事你就打斷老子的腿,不然老子遲早要跑……你個王八蛋,滾!」
「滾!別碰老子,你個畜生,我嫌你噁心!」
後面的聲音就變得有些不堪入耳了。
喬熠矜的哭聲起初很大,到最後就只剩下了極小極小的呻吟。
明闌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