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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薄薄的耳廓泛著粉, 眼神複雜看著他, 弱弱地說:「那個,我還在生病呢。」捏了捏喉嚨, 「你聽我的嗓子。」
細碎,沙啞, 帶著鼻音。綿軟無力。
他不明所以:「怎麼?」
她說:「現在不是時候吧。」
程榆禮嘴角掀起,不由地笑:「什麼不是時候?」
秦見月瞅了瞅前面的司機,聲音壓得很低, 生怕旁人聽見似的:「他說, 你要那個……」
他明知故問地學她說話時的古怪調調:「我要那個?」
秦見月挪過來一些, 湊在他的耳前, 甕聲細語, 一字一頓道:「老公想要了。」
程榆禮聞言笑著, 握住她的肩, 俯身道:「聽岔了, 落了倆字兒。我說的是:老公想要睡覺了。」
秦見月緊抿著唇, 不能分辨出幾句是真幾句是假,畢竟這個人有一些陰險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時刻。
不過見她露出虛驚一場的神色,程榆禮的眸色倒是沉了沉。緩一緩,他說:「既然你都這麼會意了,我是不是得考慮採取一些措施?」
這話聽起來很嚴重,秦見月忐忑問:「什麼呀。」
「懲罰你的三心二意。」說著懲罰,他的臉上倒是帶著戲謔的笑意。
「啊?程榆禮,你不會在吃醋吧。」秦見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還是我把你晾太久,你不高興了。」
他短促地笑一下:「哪兒能。」
這語氣,哪兒能是不生氣呢。
秦見月湊過去,誠意十足地握住他的手:「你說實話好不好。」
程榆禮撐著額,半晌沒吭聲。嘴角掀起,露出一個極淺的笑:「是啊,你哄。」
嘖,怎麼又要人哄。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理解他這個莫名其妙的醋點。
怎麼辦呢?再強吻他一次?算了,她身上這個細菌,願意跟她親密相處,都顯得他的心夠大了。
秦見月撇了撇嘴巴,無措地捏著他的指,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程榆禮,我只喜歡你。」
淺淺幾個字的回聲盪在車廂裡,半天沒等來下一句,程榆禮瞥過去一眼,詫異道:「沒了?」
秦見月不像他那麼會說情話,這一招她哪裡玩得過他,思索半天還是決定和程榆禮交代實情,於是轉而又道:「我說實話,你別不信,那兩個男人長得又沒你帥,也沒你有氣質,我跟他們聊天純粹是為了弘揚一下我們的國粹,你聽見我們聊別的了嗎?」
她開啟手機送到他面前,社交軟體的聊天框,義正言辭道:「你看,發過去的都是唱戲影片。」
程榆禮給面子的瞄了一眼:「梅蘭芳?」
「這是楊小樓。」
他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秦見月放下手機,又抓住他的手:「夠不夠,還要哄嗎?」
看他凌冽的神色,她再辯解都蒼白,秦見月很是無奈,小心眼這幾個字都要呼之欲出了。
而下一秒,她一張嘴,還沒開口,就被他低頭吻住。這個吻並不激烈,而是溫吞柔軟的。做著強吻的動作,卻帶著他骨子裡的溫和。
秦見月怕疾病被傳染給他,竭力地用手往外推他的肩,而程榆禮的力氣大,被她用盡全力抵著也紋絲不動。
男人的手掌覆在她的後腦勺。哄人的人剋制謹慎,被哄的人倒是熱切得很。
一番熱吻結束,他輕嘲她一句,用氣音說:「說這麼多廢話,這不就行了嗎?」
秦見月面頰發燙,她趁著這時忙開口道:「我感冒呢。」
程榆禮不以為然:「那就一起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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