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間田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個人的沉默讓空氣變得十分壓抑,他隨手開啟了音樂,傳來五月天的歌聲。 人群煙火香檳和氣球 是你帶我從派對逃走 逃離人間耳語和騷動 這裡只有你我和星空 …… 唱到高潮部分,我在沒有徵得他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把音樂關了。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結果他那麼沉得住氣,我像空氣一樣坐在他身旁。有那麼一瞬間,他快把我拽回十二年前東州大學門口那個崩潰的下午。 如果我們之間是一場遲到的博弈,是否誰先開口誰就輸了?好吧,他不說話,我陪他沉默到底。 車即將開到一座江面大橋上時,他在路邊停了下來,他先下車,然後為我開啟車門,我跟著走下來,另外開一輛車的周總也在那裡停下。 周總拿出相機拍照片,他帶著我來到橋頭,指向江對岸我們要去的地方問道:“能看見那塊地嗎?” “能。”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點頭道。 “那塊地我很熟悉,以前趙雷剛拿到的時候,打算自己開發,讓我給他做規劃設計,我去現場勘察過,有一些初步的構思,後來他決定跟別的開發商合作,設計的事就擱淺在那裡,我也忙著做別的專案,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我們手裡。” “林大建築設計師都是做城市地標、公共建築、精神建築之類的大專案,怎麼想起自降身份做這樣的商業專案?”我陰陽怪氣地說。 “你怎麼知道這個專案不會成為北江新區新的城市地標?”他不動聲色,充滿自信地反問道。 他的自我標榜並沒有讓我生氣,就他的設計才華來說,從他學建築那一天起就開始崇拜,如果以前的崇拜純屬個人魅力的盲目追隨,那麼現在,在我做房地產這麼多年,對建築美學有一定認知以後,對他的認可不止停留在個人魅力,而在於真正的實力仰望上了。以前我有意逃避跟他相關的所有資訊,但是回陵江以後,耳邊從朋友們那裡源源不斷傳來他的訊息,我會刻意搜尋跟他相關的內容,那些出自他之手的建築作品每一個都讓我心生欣慰。 在我少不更事的時候說過他會成為著名的建築設計師,年輕的他做到了。 但這些只是我心底深處的認可,口頭上,我對他保持刻薄和鄙夷。 “林總說話一向這麼自負嗎?” 他忽略我的諷刺,也沒有半點生氣,平靜地說:“帶你從這裡眺望對岸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們的規劃設計不侷限於地塊內的探索與實踐,而是從整個沿江的城市面貌出發,打造肩負國土空間新使命的地標建築,這個地方,是跳出區域性的最佳全景視角。” “林總真不愧是偉大的建築師,寥寥幾語就描繪出一幅宏大遼闊的藍圖。”我一半是恭維,一半是真誠的誇讚。 “前面的江水、背靠的大山,還有參差的樓宇天際線,希望這180畝土地能生長出與自然和諧共生、與城市相容幷蓄並具有引領性的藝術建築。”他喃喃地說,既是說給我聽,又好像說給自己聽,那是他對這塊土地的尊重和希冀吧。 “林總,拍好了。”一直在拍照的周總過來說。 “走吧。”他說。 我們各自上了車。 江邊的風很大,我單薄的大衣抵擋不了寒風的侵襲,他注意到我凍得通紅的臉和手,還有微微顫抖的身體,默默把車裡的暖氣開到最大。 到地塊以後,他從後備箱拿出一件寬大厚實的羽絨服,趁周總不注意,他將我拉到身旁裹到我身上。也許他料定我會反抗,所以不等我說話,他說道:“先對付穿一會兒吧,江邊很冷。” 不管我有多麼不情願,多麼牴觸他的關心,但我當時確實需要一件保暖的棉衣,對他沒有感謝,我理所應當地穿在了身上。 我幾天前用腳步丈量過那塊土地,但是跟他在一起,透過無人機的視角觀看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那個小靈精在他的掌控下飛上天空,俯瞰整個地塊。 “南低北高,落差有30米。”他對著無人機拍下的畫面說道。 “設計有難度嗎?”我離他很近,看著那個畫面問道。 “不能說難度,不同地形高差有不同的設計方法,平地與坡地很難分出哪個更好。陵江是山城,不像津海那種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