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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小袁一個眼色,他知趣地走開了。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回的津海?”辦公室的門大大開著,我跟變色龍一樣,把自己偽裝成十分高興見到他,並笑臉相迎的樣子。 師父知道我的伎倆,並不領情,還生氣地哼了一聲,掉著下巴說:“我明年才50,老嗎?是不是巴不得我在陵江,永遠不回來?” “不敢,師孃還在津海呢。”我恭敬地站在他面前,說道。 “不敢?”師父不屑地笑道。“還有你李小暄不敢做的事?項元華是不是我向集團要的人,集團都同意,憑什麼你抓著不放。” “他那人總是偭規越矩,我怕你要了去,給你添麻煩,所以我留在身邊好好調教,打磨好了再給你送過去。”我說。 師父被我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理由氣得不打一處來,隨手拿了辦公桌上的筆筒就要砸過來。我雙臂一擋,蓋住頭求饒道:“師父,你別動怒,我給你泡茶。” 他放下筆筒,依舊不依不饒。“給你發那麼多資訊,怎麼一個都不回?” 我聽話地一邊給他泡茶,一邊說:“師父,你說,跟你的這些年,除了這件事,我有哪一件事違揹你的意願。你讓我去哪兒我去哪兒,最難做的專案,最不被看好的專案,只要你發話,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因為你是栽培我的師父,但是,唯獨去陵江這件事,我自己做回主行嗎?” “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師父生氣地嘲諷道。“你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這些赴湯蹈火的專案讓你掙的錢還少嗎?” “師父,連你也這麼認為?那些專案別人都覺得是火坑,不願意跳我才聽你的話,硬著頭皮去做,我當初頂了多大的壓力,幹好了沒有功勞,幹不好一群人等著看笑話,跟赴湯蹈火有什麼區別。眼瞅著銷售順暢了,掙錢了,有溢價了,自己吃不到葡萄,反過來酸溜溜倒打一耙,這都是些什麼人!”對於佔理的事,我說話向來剛直,在師父面前也不例外。 “好,不說以前,就談現在,陵江是你的老家,你為什麼不願意去那裡工作?三年前讓你跟我一起去,你拒絕,三年了,我做師父的好話說盡,你還是不肯,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師父的火氣很大,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師父也不能強人所難啊。”我小聲嘟囔道。 “你說什麼?” 我把泡好的茶恭恭敬敬地放到師父面前。“我說這是上好的巖茶,請師父笑納。” 他聞了聞,又品了一口,端起茶杯站起來,不動聲色地說:“我這兩天在集團開會,你只有兩天交接工作的時間,等我回陵江時,你必須一起去。” 我頓覺天昏地暗,一時沒有注意說話的語氣,朝他大聲嚷嚷:“師父,你幹嘛這麼獨斷專行,為所欲為,就因為當年你把我招進來,我就要什麼都聽你的嗎?” “可以不聽我的,除非你離開中恆集團。”他寒氣逼人地扔下這句話,因為不滿而氣得直哆嗦的我也被扔在辦公室。 公司沒有秘密,更何況我們這頓爭吵幾乎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到十分鐘,專案上的項元華打來電話。 “老大,如果石總非讓你去陵江,你把我也調過去,我跟著你。” 他以為這是小孩過家家鬧著玩兒呢,更何況那時我心情極度糟糕。 “滾!”我吼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出發去玖瓏臺開會的時候師父的會議沒有結束,等我從專案回來,前臺告訴我師父已經走過了。 手機有一條未讀資訊,我點開。 “今天上午跟你說的話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師父,師父,永遠霸道強硬的師父。 我回到辦公室,凝視著巨幅玻璃外的高樓大廈,木然地坐在那裡。 陵江,12年前,我提著一口破舊的行李箱從那裡的火車站奔向津海時,就像一個監獄的逃犯,早已做好流落天涯的打算,從未想過漂泊的浮萍還能再次回到出發的原點。這些年,我多少次在夢裡回去過,但夢裡的故鄉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爸爸好嗎?小禹好嗎?那些故鄉的人,他們好嗎?在他們心裡,我早都不活在這個世上了吧? 我似乎已經忘了什麼是傷感,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