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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貴人……
碧蕪垂下眼眸,在心中暗暗算了算日子,她竟給忘了,每年的這個時候譽王都要請隆恩寺方丈為沈貴人超度。
雖是皇子生母,但沈貴人的命運幾乎可用悲慘來形容。
打當年被永安帝帶回京城,她就在皇宮這個牢籠裡過完了自己坎坷多舛的一生。
雖受永安帝萬般寵愛,可因出身賤籍,又無母家支撐,沈貴人始終抬不上位份,在宮中受盡欺凌,即便誕下一個皇子也只是從美人被晉升為貴人。
然恩寵有時盡,再美的花也有看厭的一日,沈貴人產後落了疾,再不能如從前那般為永安帝起舞,加之新人入宮,很快,帝王的恩寵便流落到了他處。
等了一日又一日,再不見永安帝駕幸,沈貴人開始鬱鬱寡歡,經常獨自一人強撐著在院中起舞,跳到雙腳被磨得血淋淋,再也跳不動了才停下來,跌在地上放肆大笑。
宮裡都說沈貴人瘋了……
譽王六歲那年的某一日清晨,有人在皇宮觀星臺的牆角下發現了沈貴人,彼時她渾身骨頭盡碎,血肉模糊,那張臉損毀嚴重,幾乎辨認不得,只能透過身上衣衫和耳後紅痣堪堪辨認身份。
永安帝聽聞此事,連一眼都不願意看,但畢竟是皇子的生母,還是草草擬了旨意,讓人送出宮去葬於皇陵。
沈貴人逝世多年,如今記得她的也只有譽王一人而已。
也許永安帝做夢都不會再想起,當初那個拼了命只想給他跳一支舞的女子。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譽王卻似乎與他那個父皇恰恰相反。
譽王不僅沒忘記,還將同一個女子在心裡存放了十餘年。他登基後不久便追封夏侍妾為皇貴妃,甚至愛屋及烏,對他們兩唯一的孩子愛護有加。
夏侍妾身死,再加上當年那場導致碧蕪毀容的大火後,譽□□然決然,將旭兒帶到了自己的院中,從言行舉止到禮樂射御,無一不是親自教導,撫養他長大。
甚至後來,旭兒被封太子,譽王也是頻頻出入東宮,與太子一同用膳,偶爾也會留宿於東宮偏殿。
康福怕其他宮人笨手笨腳,伺候得不周全,便央求碧蕪親自去伺候。碧蕪欠康福不少情,無奈應下了,可她沒想到,伺候著伺候著,她卻將自己徹徹底底給搭了進去。
碧蕪收回思緒時,她那件外衫也差不多被烤乾了,見銀鈴銀鉤身上也是濕漉漉的,碧蕪囑咐她們也脫下衣裳烤一烤,仔細受了寒。
外頭的雨噼裡啪啦地打在屋簷上,直到一個多時辰後,才終於消停下來,蕭老夫人放心不下碧蕪,派劉嬤嬤過來問候了一聲,順道將晚膳一同帶了來。
碧蕪沒甚胃口,只稍稍動了幾筷子,坐著消了會兒食,便由銀鈴伺候著躺下。
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居然又老見了東宮偏殿那棠紅色的折枝蓮花牡丹紋床帳。
只那床幔伴隨著床榻晃動,在她眼前飄飄蕩蕩。
耳畔男人的呼吸愈發粗重,她也不知如何被拽到了那榻上,被堅實而沉重的身軀壓住,動彈不得。
縱然她一次次提醒她的身份,唯恐他是因酒醉意識不清認錯了人,他也沒有停止動作,只仗著她不敢反抗,抽來了她的衣帶。
相比於那模模糊糊,幾乎沒什麼記憶的第一次,時隔七年的這一回在碧蕪的記憶中清晰很多。
如今回憶起來,竟覺得男人是那般生澀,讓她除了難受還是難受,可偏偏他還要在她耳畔用低啞的聲兒一遍遍地問會不會疼,讓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只能用一雙藕臂攀住他寬厚的背脊,在綿長而難耐的時間裡,用低低的啜泣來回應。
碧蕪倏然睜開眼,脖頸黏膩,似出了層薄汗,她羞地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