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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還問要不要將人趕出去，戚厭搖頭否決了。

「趕他做什麼，活著不是更好？」

張憲一開始不懂什麼意思，直到他晉升十階，周圍的人八階、九階成串，而楊家唯二的兩個異能者都還只是六階時，他終於明白厭哥說的什麼意思。

一年後，人類新家園正式建立。經過改良的蔬菜水果適應了末世土壤，陸地上的變異動物形成新的食物鏈，生態開始平衡，全新的高樓大廈也在一棟棟立起。

南域北域統一，喪屍和人類和平共處，而他們新的統治者，是女王蘇語棠和她身後的男人。

至於福永元，自把喪屍統領權和石心交給戚厭後就消失了，可能就像系統所說的，他已經撕裂虛空去往了別的空間。

新元一年，新皇加冕般的陣勢震撼北域所有人，能來現場的都來了，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戚厭親自為蘇語棠帶上皇冠，執手低吻，眼裡全是熱烈的愛意。

「緊張嗎？」他撫上她的臉，感受到一點薄汗，寵溺笑道：「別怕，我就在你身後。」

蘇語棠一遍一遍調整呼吸，還是覺得緊張無孔不入，鑽進了她的每一個毛孔，讓她手指都在發顫。

愛人的話非但沒有緩解她的緊張，反而讓她身體一個激靈，心裡萌發出一絲退意：「要不還是改天吧」

戚厭握住她無處安放的手，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已經推了五次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將儀式完成。」

「可是」

「乖，一切有我。」

「那，好吧。」

蘇語棠坐的車要從基地開往大會堂，路程足足有十分鐘，車窗還不能關著。

上車後，蘇語棠看似冷靜地端坐在車上，實則一隻手正緊緊地握住戚厭的手掌。

到了大會堂下車，還有一條五十米左右的紅毯要走。這下戚厭走在她的身後，無法再牽手了。蘇語棠只能儘量忽視紅毯兩邊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直視前方連彎都不帶拐的。

在她看不見的身後，戚厭臉上掛著淺笑，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溫柔寵溺，羨煞旁人。

戴著口罩躲在人群裡的楊為瑾看到這一幕神情恍惚，總覺得這樣的場景，主人公應該是他才對。

是不是，如果當初他堅定選擇蘇語棠，或者沒有那麼急功利切地將蘇語菱的異能移植到王念身上，又或者沒有因為王唸的死將查教授推出去頂罪

是不是他現在的境地會好上幾倍，甚至百倍。更甚者，有沒有可能，今天走這條紅毯的就是他。

曾經的南域第一高手，前呼後擁，風光無限。如今只能暗暗站在人群裡，看他人榮耀加身，光芒萬丈。

楊為瑾心臟突然抽疼，一股酸楚更是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再抬眼，那兩人的身影已經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大會堂。而那裡，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餘生寥寥，大概也就如此了。

第36章 放蕩不羈的書生（1）

今日是七月初七, 有情人的乞巧節。

恰逢明山書院大修，各位學子得了一日空閒，有人閉門修讀, 有人下山找趣。

眼看天色將晚，泛塵居二樓的雅間, 有人酒意稍醒, 曲指扣了扣桌面道：「都醒醒, 該回去了。」

明山書院閉門是在戌時末，院管會準時抽查七苑, 運氣不好被逮住，一百遍《綱目》是少不了的, 更甚者，還會受一些體力之苦。

一個苑就有三個大缸，全部挑滿至少要一百六十八桶水。就是在家也未曾幹過此類活的幾位公子哥自然不願意, 雖然能用錢讓別人幫忙做, 但來一次泛塵居就耗銀兩無數, 家裡又有管制，自然是能節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