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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們,這算是成親了麼?」
他怔了一下,笑答:「算吧。」
聞言,奚畫皺了一下眉,佯裝委屈地扁扁嘴:「當初說好的八抬大轎呢?」
關何微微一笑,「等咱們安頓下來我補上,好麼?」
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她眼珠一轉,突然問:「眼下咱們還有這麼多銀子使麼?我看這些天花了不少……夠用麼?」
聽她也跟著自己說「咱們」,關何不由欣慰,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將頭埋在她頸窩,「我肯定是不會讓我媳婦受累受餓的。」
奚畫撲哧一笑,又是羞澀又是歡喜,也伸手回抱住他。
「等去了山莊,看了病,我們就找個清靜的地方,沒有戰事,也沒有紛爭,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你說好不好?」
關何依言頷首,「好。」
她眉眼一彎,笑道:「那我想開個書院呢?」
「也好。」
「你還真能誇口啊。」奚畫不由打趣,伸出兩個指頭來,「八抬大轎和書院我可都記下了,你屆時別抵賴。」
關何握住她的手,微笑,「嗯,我若抵賴,你怎麼罰都成。」
她不在說話,靠在他胸前,一言不發地聽著他的心跳。
眼前一幕一幕閃現的,都是在書院中的情景。
搖頭晃腦念書的冉先生,一大清早就愛課試的左先生,平易近人的院士,還有老喜歡罰她跑馬場的雷先生……
一瞬間,金枝,勇謀,五一,顏七,每個人的臉都變得無比清晰。
她很想念,很想念在書院的日子,那時才真的是無憂無慮,能說能笑……
品仙節後,王五一在酒樓還意氣風發地舉杯:「明年大家就要進京趕考了,等五年後,十年後,咱們再來此地一敘。管他是大官也好,是乞丐也好,我們聚在一塊兒,喝個酒,聽個戲,就當還在書院時一樣!」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時光如今只能成為一段過往,再也回不去了……
「關何。」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恨金人。」
在荊州城內住了三日,採辦好日常用物,又另買了匹馬,眼見兩人都休整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清晨時關何便去向客棧掌櫃付了帳,準備出城。
此時已經入冬,即便處在南方,但冷起來也是要命。奚畫心疼他駕車勞累,因說去尋個車夫來,江陵地大,不似在平江那麼不方便,要僱車夫也不難。
關何下車去向客棧馬商詢問車夫的事,她就在車上抱了手爐坐著,正靠著軟枕打瞌睡,耳畔忽聞得些許吵嚷聲。
「怎麼又是你啊!自個兒病了殘了去找大夫看看,沒得別在我們店門外躺著,影響咱做生意!」
伴隨著一陣悶哼悶響,想來是被打了。
奚畫在心裡默默地對此人同情了一番。
他應當是沒錢看病,也沒地方住才流落街頭的。而自己若不是有關何,眼瞎目盲,身無分文,大約也會如他一般罷。
思及此處,又愈發的感激他。心頭愣愣地想,自己這一生能遇上他,可真好。
關何從馬商那兒僱了個車夫,正自客棧後院出來,迎面便見那矮樹下橫躺著個人,衣衫襤褸,頭髮髒亂,手扒著樹幹哀哀呻/吟。
就算不在亂世,繁華城內也不缺這樣的可憐人,起初他到沒在意,待得自那人身邊經過時,側目一掃,頓覺他容貌面熟。
止步細細打量後方認出,這是蘭亭書院家財萬貫的婁方亮。
關何著實怔住。雖說平江城陷落,大批人流離失所,但他家有權有勢,哪怕錢財被金人搜颳了去,如何也不會淪落至此。
呆了半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