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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口氣,把書袋一提,正準備往前沖。
「小四。」在不遠處,好像有人喚她。
奚畫抬起頭,漫天濛濛的雨中,有人撐著傘不疾不徐地朝這邊走來,底下的黑靴濺著雨水啪嗒啪嗒作響。
在原地靜靜等他過來,紙傘往前一遮,頭頂立時罩下陰影,奚畫明明心裡喜悅,嘴上卻還不滿道:
「你怎麼才來啊,人都走光了。」
「……莊裡有事。」關何微微一笑,抬手替她擦拭臉上的雨珠,「等很久了?」
「沒……」奚畫揚揚眉,不以為意,「才下學,其實就等了一小會兒。」
「走吧。」關何去牽她的手,握在掌心卻覺冰涼,想來定是吹了許久的風,他並未道破,只將她手合攏在其中,握得緊緊的。
奚畫倒是沒察覺,自顧思索著飯菜,開口就問:「晚上你想吃什麼?」
「梅菜扣肉可以麼?」
「我沒買五花肉,改成梅菜炒香乾好不好?」
「好。」
風雨殘緩,點點滴滴,朦朧中,只見兩人背影出了書院,走上長街,漸行漸遠。
☆、第67章 【一念成讖】
入秋後,日頭也就沒那麼曬人了,加上前些天連著下了好幾場雨,似是將書院的青瓦簷際都洗刷得格外清晰透亮。
沿著穿堂一過,在荷花池的盡頭便是敬師堂,幾個大紅抱柱立著,房舍外擱了兩三盆十八學士,這茶花難養,眼下還得擺在通風之處,然而因氣候之故,尚不是開花時節,此時不過幾片深綠的葉子,少許還掉落枯萎。
「啪」的一聲輕響。
廊廡底下左先生拿著戒尺步子怒氣沖沖,一腳踩上枯葉。
「院士!」
左元和走進敬師堂,把書本一放,滿面怒容。
「哦,是左先生啊。」
曾澍遠將手頭的筆擱到一邊,笑道:「什麼事兒讓你發這麼大脾氣?」
「誒!不提了,還能有誰!」左元和朝他草草作了揖,扶額指著門外道,「那個關何,還有那個尚遠,這倆毛頭小子成日裡沒個消停的!不是打架就是吵架,從講堂一路打到日月閣,整整橫穿了半個書院!那勢頭簡直比拆房子還厲害!」
「可不是麼?」
對面尚在看書的冉浩天深有同感,頷首道:「上回還直接在學堂裡打了起來,簡直是無視我這個做先生的!」
「對對對!」左元和上前握著冉浩天的手,頓覺尋到知音,「不僅如此,兩人的課試成績也是一塌糊塗!」
「放榜倒數一二非關即尚啊!」
「是啊!」
窗邊正彎弓如滿月的雷濤聞言側頭來哈哈一笑:「是嗎?我倒覺得這倆小子不錯啊!年輕,精神頭好!馬上功夫拳腳功夫都不錯,我喜歡!」
話音剛落,就遭到兩記很不友好的白眼,雷濤嚥了口唾沫,忙回頭去專專心心挽弓。
一人言語不和,心裡總塞得慌,左元和扭頭去問那邊還在俯身作畫的秦書:
「秦先生怎麼看?」
「哦……」秦書連頭也沒抬,只顧沾墨落筆,半天才慢悠悠道,「還好。」此人大概連關何尚遠是誰都沒印象。
「……」左元和亦不死心,視線一偏又去問宋初。
「宋先生呢?」
「嗯,我麼?」宋初手指在玉笛上摩挲,微微一笑,眸中閃過狡黠,「既是不中用,不如還是攆出去的好,書院也該清淨清淨。」
「正是這個理!」這話直戳心窩,冉浩天忙對著曾澍遠道,「院士你聽聽,宋先生都這麼說了。我等對關尚二人所作所為那可是深惡痛絕,果然……還是攆出去吧?」
曾澍遠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