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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君子之修身,內正其心,外正其容,我看你們倆內外都不正!」
「……」
後者自覺理虧,杵在那兒沒敢應聲。
金枝看得不住點頭,轉身就朝鐘勇謀道:「想不到小四竟這麼厲害?」
對於此言,鍾勇謀深表同意:「真人不露相……」
四下裡格外安靜,奚畫還在思索著該怎麼收場,幸而此時觀樓鐘聲響起,左先生拿了書本戒尺走進來,她趕緊落座歸位,心裡嘆氣不已。暗道,這會他倆可算是能消停些了。
才拿起書冊翻了沒幾頁,一邊兒金枝就朝她輕聲道:
「小四。」
「嗯?」
「……你有沒有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她悄悄回頭,關何和尚遠正並排而坐,二人背脊挺得筆直,擰眉冷目,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奚畫汗顏地摁著額頭道:「……別理他們。」
天氣一日日變熱,夏季沒得讓人也無端煩躁起來。
尤其是自打尚遠來書院後,奚畫便覺得生活處處很煩惱,自己的火氣似乎也隨著氣候日漸增加,簡直是如火藥一般,一觸即發。
但思及她一個姑娘家,本就不該如此動怒,時常生氣發火實在是有失風度,於是她下定決心今後再大的事都要一忍再忍……
「小四,你這幾日沒睡好啊?」用過飯,在迴廊上散步消食,金枝抱著書歪頭瞧她。
「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金枝擔憂道:「瞧你臉色都有些發黃了。」
「……當真?」奚畫忙去摸了摸臉頰,隨後嘆氣,「只怕都是給人氣的。」
「你說小關他們麼?」金枝聞言笑道,「就你瞎操心,我瞧著挺好,這男人麼,打打鬧鬧的不是常事兒?」
說著,前面一方空地上就見勇謀一行人在踢鞠球。金枝撫掌贊道:「你看,這不是很精神嗎?還蹴鞠呢。」
奚畫往欄杆邊一坐,回頭去瞧。
花園旁的鞠室場上,確見得尚遠和關何二人在同一隊踢球,此回蹴鞠玩的是白打,那球在他倆身上行雲流水般穿來去,動作身形極其靈活,配合也恰到好處。
因得雙方踢球都很嫻熟,勢均力敵,不分上下,圍著的一群人時不時鼓掌喝彩,連聲叫好。
難得見到關何同尚遠在一起能有如此和諧的一幕,金枝不由拿手肘捅了捅她:「我說什麼來著?這不是關係很好麼?君子之交淡如水啊。」
奚畫靜靜看了一陣,心想,他們只是誤會罷了,互相多磨合磨合,消除隔閡也並非不可能。
心中欣慰,正要點頭應和。
那邊忽瞧見關何不慎踢錯了一腳,尚遠當即上前揪住他衣襟,後者一把推開,一來二去竟成了手上功夫的較量。
也不知吵了多久,尚遠拿著鞠球,似是在抱怨,兩人而不說開始拆招,打鬥見球猛然飛出,「啪嘰」一聲,不偏不倚砸在那路過的冉先生身上。
奚畫:「……」
金枝:「……」
☆、第39章 【金鑲玉佩】
下學時候,一干學生正捧著洗好的毛筆往講堂走,路過孔子祠旁,便見得孔子像前面站了兩個人,頭頂大石,紋絲不動,那場面還是很勵志的。
金枝一進門,抬頭看到奚畫趴在案几上,好像是困得很,尚在補覺,她輕手輕腳繞著走過去,在鍾勇謀身邊坐了,左右看了看悄聲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近來小四精神很不好?」
「那還用說麼?」他伸手捻捻筆尖,拔出幾根落下的毛,吹了口氣兒,「以往一個關何就夠人受的了,眼下還偏偏多了個尚遠,那爛攤子都能從君子殿扯到後山門口,這一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