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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宋公子找伶玉所為何事?」伶玉開口拉回了宋如楓的目光。
「其實,」宋如楓抿了抿乾燥的唇,只是仍微微顫抖著,「其實也無甚事,就是來問問伶玉妹妹近日身子可好,方才在集市碰見妹妹,瞧著比先前在餘嫂嫂那兒見的又瘦了些。」
伶玉站在門內,目光一直盯著地面,「多謝宋公子關心,伶玉近日好多了,因而才同小弟一道去集市耍。」
「小弟?」宋如楓一聽兩眼放光,「方才伶玉妹妹身邊那公子是…」
「是伶玉幼時認識的一位弟弟,也是家父友人的兒子。」
「明白,」宋如楓高興地都要笑出聲了,「那我就不叨擾妹妹了,這是送予妹妹和夫人的白參,我放在這裡你待會派馨兒來取。」
「公子的好意伶玉心領了,這白參貴重,宋公子還是帶回去給宋尚書吧。伶玉先行告辭了。」
伶玉說完便回房了,宋如楓看著離開的影子又轉身盯著面前的牆壁,方才與伶玉妹妹相隔的牆壁,眼裡仍儘是喜悅。
回去後宋如楓想了又想,覺得是時候提親了,於是沒與父親商量便開始準備向伶玉提親的聘禮。宋尚書知道兒子的想法沒有阻撓卻也沒有明確同意,兩人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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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這次與娑勒那小國戰了三月有餘,終於傳來了捷報。聖上於大殿欣喜若狂,大力嘉賞戍邊將領,餘家獲大賞。不過有賞就會有罰,定州之所以這次同一個小國還戰了三月餘,也是因為中途因臣下獻策失誤險些使得定州失城所致。
這日夜晚,雲朵遮擋住了明月,星星熙熙攘攘三兩顆,顯得靜謐昏沉。
宋府前廳裡,氣氛也是異常淒涼。宋尚書仍穿著官服倚在堂上的雕花紅木椅上,目光呆滯,彷彿下一秒就要癱倒下去。
宋啟便是那個因決策失誤而被貶侍郎,受了罰的人。
一下子家道中落,陷入低谷。宋尚書回來後更是連官服也不曾換去,在廳堂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宋夫人安慰宋啟道:「官人不必太過沮喪,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順心,再說了,你先前做宰相的時候,這些不也都經歷過了嗎?不礙事的啊!」
宋夫人仔細伺候著宋啟緩緩脫下官帽,宋啟不捨地看著這件「進賢冠」,日後許是再也戴不上了。
脫下官帽的宋啟如釋重負地往椅子上癱坐下去,哽咽著感慨道:「我這輩子為朝廷盡心盡力,不說死而後已也是克己奉公。歷經多番貶謫,現在終算是看明白了,這榮辱興衰皆無定數。如今我也一把年紀,想歇歇了。」
「是啊,官人看開了就好,剩下的由後輩們打拼去好了。」宋夫人滿臉心疼,她這輩子隨著宋啟也是幾經周折。
宋啟一聽,蒼涼之感又油然而生。
後輩,自己只剩下了唯一的兒子,宋如楓。忽然想起自己先前阻止宋如楓同那養女有瓜葛,如今倒是有些後悔了,「如楓…是我有愧於他,當初竭力阻止他與那孟家三姑娘有來往,是我做錯了,現在看來什麼都沒有兒女們的幸福重要啊!」
外頭的天黑透了,從天邊蔓延而來的,是無盡的涼意,悲慼……
「我看如楓已經為提親早做準備了,可現下若是貿然與孟家提親,許是也不會成了……」
「那是自然,當初我們不顧與二府的交情,登門說出那樣的話,覺得人家不配我們,現如今落寞了卻去提親,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侮辱人家。」
「雖當初衝動之後也登門致歉了,也還是心中有愧!」
「如今都只能靠楓兒自己去爭取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他啊,我對不起他們啊!」宋啟說著伏在宋夫人肩上痛哭了起來。
此時,早早就站在門外的宋如楓已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