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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法醫身材枯瘦,腰背佝僂,早已是該在家養花逗鳥下棋養老的年紀了,精神頭還不錯,看著兩個後輩按部就班地進行檢驗,內心無比欣慰。
「這兩個年輕人太優秀了,江副聽我一句勸,可得把這倆寶摟緊了,千萬別讓他們跑了。想當年我畢業的時候,整個系裡就四個人學法醫,最後真正做了這行的也就我一個。現在這個社會雖然大部分人都能理解法醫工作的重要性,心裡也會敬畏這個職業,但敬少畏多,中國人骨子裡傳統,還是不大能接受的,所以要堅持下來不知得忍受多少白眼和冷落,能走到最後都是強者中的強者。」
說到這兒,老法醫又悄悄補上一句:「尤其是小蕭啊,放著好好的外科大夫不當,跑來局裡當法醫,賺的少了不說,前途還受限制,我真有點兒納悶兒,他怎麼突然就改行了。」
「想不開了吧。」江倦淡淡道。
蕭始做好了所有準備,這時姜懲和宋玉祗也帶著狄箴和幾個痕檢進了門,他對眾人點了點頭,把手套又往上拉了拉,「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他擺正死者僵硬的脖子,站在解剖臺旁進行講解:「首先從屍體情況來判斷,王順才的口供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疑點需要注意,他聲稱看到死者被拋屍在冰面上,由於擔心死者出事,所以挪動了死者的屍體,中途察覺到有人經過才放棄。這很明顯是句謊話,不管他透過什麼方式移動屍體,都一定會留下痕跡,尤其屍體被發現時還是以面部著地。然而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擦碰傷,從這一點基本可以判定王順才觸碰過屍體的說法大部分是假的。」
「我同意。」痕檢副科長張銀舉手贊同,「痕檢對現場冰層的樣本進行了特殊切片,借用省裡的儀器進行了逐層檢測,今天上午已經有了結果,可以確認現場附近只留下了一行由江邊走到陳屍處的足跡,經過對比,確認形狀、長度、鞋底花紋、磨損程度都與死者腳上穿的鞋子一致,並且有氧化鈣成分殘留,應該是生石灰粉。既然屍體不具備高墜的特徵,現場又沒有留下其他痕跡證明拋屍人的存在,痕檢認為很可能死者是自己走到了他陳屍的地方,倒下後就再也沒能起來。」
姜懲嘆了口氣,「老張,就這個結果居然要查半個月,我真想把你吊市局門口打一頓。」
張副科長圓潤的肚子往前一腆,好險把姜懲給頂個跟頭,「天地良心啊姜隊!我也想儘快給出結果啊,可是現場的冰面是一層層凍起來的,分離可不容易了,市局的技術水平有限,省廳的裝置資源又被一樁日本領事遇害的案子給佔了,怎麼著都得排隊啊!」
「什麼?日本領事遇害,這什麼時候的事?」
「比咱們這案子晚了三四天吧,具體情況總隊也不能給我透露,我就是知道有這麼回事。你要是想知道情況的話可以去找你在省廳的好哥哥們啊……」張銀忽然瞥見宋玉祗那彷彿要殺人的眼神,立刻改口道:「不不,我是說……你可以讓高局幫忙打探下訊息。」
江倦無視了兩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一張張翻著用曲別針夾在案卷裡的照片,從中抽出了一張死者衣物的特寫。
「死者腳上穿的是一雙單皮鞋,最近雁息的平均氣溫都接近零下三十度,穿這樣的鞋是很冷的,但死者腳上並沒有凍傷,證明他在死前應該長時間待在比較溫暖的地方,而楓葉苑那個地下室與陳屍現場不過七八百米的距離,我倒覺得他很可能是自己從地下室裡爬出來,自己走到江面上,不幸猝死的。」
老法醫咳嗽了一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默默等著他老人家發話。
老法醫眯起眼睛端詳著江倦遞來的照片,「猝死是有很多種情況的,小蕭,到這兒來,你分析可能是什麼原因?」
蕭始深沉地看了屍體一眼,將白布拉到死者肩頭,摘了手套走過來,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