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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父親過世以後,母親就帶著他們兄弟倆搬到雁息,住在這座孃家留下的宅子裡,直到現在,他都認為是母親接受不了父親殉職的事實,不忍留在舊居觸景生情。
這裡沒有父親的任何痕跡,自然也不會有太多回憶。當時他還小,並不明白死別的深刻含義,只是覺著偌大的宅子三個人住著太冷清了。
不過蕭始來的那段日子卻剛剛好。
今天踏進門的時候,他就彷彿看到暖陽照進落地窗,照得整個室內被鍍上了一層柔和昏黃的濾鏡,母親笑靨如花,熱情招呼他們,穿著圍裙的哥哥把剛出鍋的熱湯端到桌上,兩手叉腰笑看著自己與那調戲哥哥賢惠的蕭始打鬧。
可惜太短了,那段快樂的日子,真的太短了。
一眨眼,眼前虛化的人影便消失了,冷清的房子雖然一切如舊,少了從前的人,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永遠也回不到四口之家,更無緣得見只在夢中出現的五口之家了。
蕭始把他往床裡擠了擠,江倦緊貼著枕頭抱怨:「這床容不下你就滾出去睡沙發,少欺負我。」
蕭始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記不記得以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江倦怔了怔。
「剛到家裡的時候你看我不順眼,說我對你哥圖謀不軌,不准我跟他一起睡,非讓我去睡沙發,我半夜氣不過,抱著枕頭進了你的屋,非要跟你擠在一張床上,把你氣得夠嗆。然後我就霸佔了你的床,把你逼去沙發當了地霸。後來沒幾天你就覺著不對勁兒了,被我欺負得太憋屈,乾脆鉚上倔勁兒跟我在一起睡了一段時間,再後來跟我吵架,你才搬出去和姜懲一起住了。」
江倦明明記得,卻嘴硬承認,「哪輩子的事了,我都沒印象。」
蕭始也不拆穿他,在他右側肩頭的燒傷疤上吧唧親了一口,「沒印象我就講給你聽,我那時候睡相差,每天晚上都把你壓的喘不過氣,要不就是睡得太死沒知覺,腿一蹬就把你踹下去了,弄得那時候你總是半夜起來揍我,第二天早上我們兩個鼻青臉腫的出去,你哥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他肯定是誤會了。」
江倦察覺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自己面前就不再直呼江住的大名,而是改稱「你哥」了。如果以後他再得寸進尺一些,沒準兒就會叫「咱哥」了,難不成是在顧慮自己的心情,不想讓自己太敏感?
他避重就輕,「你現在的睡相也沒好到哪兒去。」
蕭始嘿嘿笑道,「那是,早知道咱們會走到今天,那時候就不欺負你,用現在的方式壓你該多好。」
江倦聞言沉默許久,一言不發盯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就在蕭始以為他又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來正對著蕭始嘆了口氣。
至少有七八年沒被他正眼瞧過的蕭始有些惶恐,對上那熟悉與陌生摻半的眼神,心裡很沒有底。
可他萬萬沒想到,江倦居然會主動貼過來,勾著脖子抱住了他,
「其實我很想守護你。守護你,就是守護了我過去那段最美好的記憶。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多年來一直在做的事。」
「我信。」
江倦坐了起來,他一動,身上就跟著嘩啦嘩啦響。
蕭始趕緊把他腕上的手銬解開了,拼命解釋:「你聽我說,真不是我故意想把你拴起來,實在是你太不聽話了,我怕你到處亂跑,跑遠了又找不回來,讓人給欺負了怎麼辦。」說到這裡,他聲音低了下去:「你讓我欺負的已經夠慘了,我捨不得別人再碰你。」
江倦沒說什麼,起身下地出了門,很快嘴裡叼著根煙,端著個只有底部一點水的玻璃杯回來又鑽進了被窩,隔著蕭始去拿床頭櫃上的打火機,試了幾次才打著火。
看他又開始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