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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微沉,示意:「你明白麼?」
韓傳鑫秒懂,沒想到自己竟能逃過一劫,只要他接下替遲晏和應煦宣傳恩愛的任務!這倒不難。他忙點頭答應,決定回家就從家裡的公司拉十來個編劇,編十來個不同版本的絕美愛情,幫遲晏和應煦散播出去!必教魏連霄和應煦的那點往事,從此被人拋在腦後!
楓山別墅,應家的宴會辦得正熱鬧,魏連霄卻坐在車裡,黑漆漆,冷清清,只有憤怒在他的心上盤旋,喧譁,讓他靜不下心。
餘逸說:「靜不下心,就別開車。」
他的語氣依舊那樣冷靜。
魏連霄一手握在方向盤上,朝他望去,看到他彷彿冰雪砌成的側臉。他在應家的宴會廳前,也是這副表情麼?魏連霄當時被戚鶴眠刁難,無暇去細看他的神色。
但他此時回想起來,餘逸當時沒替他說過一句話,僅有的幾句話也都是在勸阻他,制止他發聲。
他到底是誰的男朋友?
他到底站在哪邊?!
魏連霄心裡的憤怒越積越多,堵在他心裡,悶得他心口痛,腦袋也發暈,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急於找到一個發洩口,心裡卻還存著一分理智,沒有跟餘逸起衝突。只道:「應家人簡直莫名其妙,他們以為海城商界就只有他們一家了?實在是傲慢無禮!」
餘逸聽他怒罵,偏頭看向他:「邀請函不是假的?」
魏連霄一滯。
他沒把做假邀請函這件事告訴餘逸,不想餘逸小看了他,覺得他連一張應家宴會的邀請函都弄不到。現在餘逸跟他一起被攆出來,他們都丟了臉,他更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餘逸,便說:「當然是真的,是戚鶴眠在胡說!」
他用憤怒掩飾自己的謊言,恨恨道:「多半是應煦在他們面前說了什麼,讓他們來對付我。當初說什麼分手以後,一別兩寬,現在出爾反爾,真是可鄙!」
車裡沒開燈,只有一盞路燈透進微光,照得魏連霄的臉半明半暗,看不真切。餘逸卻把他細細打量,赫然發現這個男人變得越來越陌生,不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魏連霄。
「你在罵你自己麼?」他問。
「什麼?」
魏連霄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看向餘逸,與餘逸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撞上:「不是你不肯一別兩寬,找他家裡的親戚,逼他向你低頭?現在被報復,很正常吧。」
餘逸的語氣像極了小學生敷衍地讀課文,聽不出語氣的變化。他的眼神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清凌凌的,沒有惱怒,也沒有譴責。魏連霄卻覺得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摁在大街上,接受他人的議論和打量。
餘逸一個人的打量,就帶給他無窮的壓力。
他無法忍受餘逸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餘逸一個人的評價,就讓他失去了言語的力氣。
他無法接受餘逸用這樣的語氣說他。
他張了張嘴,給自己找理由:「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教給他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話說到這份上了,魏連霄只能咬牙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我只是想讓他知道,做人不能太傲,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
餘逸點了點頭:「現在,你學會了麼?」
魏連霄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裡也像熬了一鍋熱油,燙得他渾身難受。
他咬牙:「餘逸,你是我男朋友。」
他試圖提醒餘逸,好讓餘逸明白他應該向著誰。
但餘逸終究讓他失望了,他仍然揪著這件事不放,要把他的面子裡子全部踩在腳下:「你要他繼續做你的情人,也是為了教他道理麼。魏連霄,你根本圓不住這個謊,為什麼不說實話。我希望你能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