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於是逕自推門,剛推開一半,裡面沉沉斷喝:「滾。」
徐思婉頓住手,兀自僵在那兒,直到他的目光投來:「……阿婉。」
他一時侷促,旋即從御案前站起身,迎向她。
她亦走快了幾步,行至他面前,罕見地忘了見禮的事,直接仰首焦灼道:「出了什麼事?陛下何以罰錦寶林跪在外面?須知她身孕已近八個月了,倘若有個閃失……」
「不是朕罰的她。」他辯了一句,目光投向殿門的方向,眼中倏爾冷若寒潭,「她自己願意跪,就讓她跪著。這等毒婦,孩子不生也罷。」
徐思婉滿面訝色:「究竟怎麼了?陛下如何能這樣說?稚子無辜……就算錦寶林真有什麼錯處,也不當牽連到孩子身上。況且十月懷胎本就辛苦,錦寶林若是一時難受,做出些失禮的事也是有的,陛下莫要……」
「你來。」他無心聽她說情,握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走向寢殿。
徐思婉怔怔,茫然無措都寫在臉上,就好像真的全然不知端倪,不知錦寶林做過怎樣的惡事。
二人一前一後地步入寢殿,他走向茶榻,將放在榻桌上的數頁薄紙拿給她看。
每一頁紙的下方都畫了押,徐思婉認出那是供狀,面上疑色更深,遲疑著接過來看。
他道:「那日錦寶林忽而說你有孕,你自己卻全然不知,朕便私下著人查了。那兩張藥方的確都是古方,若是單獨用來,都可助女子受孕,但若一起用,則會致人出現假孕之狀!」
「什麼?!」徐思婉愕然抬眸,雙眸緊盯著他,如遭雷擊。
「臣妾……」她啞然張口,薄唇翕動不止,似有無盡的痛苦。怔忪半晌,這話才繼續說下去,「臣妾那麼信她……」
「阿婉。」他目中流露心疼,扶住她的雙肩。她卻目光依舊空洞,好似回不過神,自言自語般地繼續說著:「臣妾也想為陛下生兒育女。那方子、那方子拿回去,臣妾當日就用了。只是慮及是藥三分毒,後來就先停了湯藥,先請醫女施了針,倘若臣妾再心急一些,一直服藥……」
她倒吸冷氣,面色一分分發白,展露無盡的後怕。繼而身形一軟,她就要跌下去,所幸被他扶住。那幾頁供狀卻從她手中滑落,如雪花般飄開,散了滿地。
她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大口大口喘著氣,續道:「若臣妾一直連那藥一起用,勢必出現喜脈……那、那她落水之時,臣妾也自然會藉此洗脫嫌隙。日後查起來,就成了臣妾謀害皇嗣在先、欺君在後……是不是?」
「……阿婉。」他雙臂有力地抱著她,只想扶她坐到茶榻上。她無力地任由他擺弄,但剛落座,她就顫慄著哭起來,她死死地捂住嘴不想出聲,但壓抑的哭聲還是從喉中湧出,她拼力搖著頭:「欺君之罪……欺君之罪是死罪啊!臣妾那麼信她,她竟想要臣妾的命麼……」
「莫怕。」他坐到她身邊,用力將她擁住。她配合地靠進他的懷中,任由淚水決堤,「臣妾那麼信她……臣妾那麼信她!」言及此處她滯了滯,忽又仰起頭,雖掛著滿面的淚痕,卻好似還存著幾分僥倖,哽咽著問,「這其中有沒有誤會?」
他喟嘆:「沒有誤會。宮正司……」
她仿若未聞,急急爭辯:「可她位份那麼低,又剛進宮不久……豈有本事買通太醫為她做這種事……」
話音未落,便見他目光一凜。
她的神情愈發焦灼:「是不是……是不是宮正司弄錯了?亦或急於交差,冤枉了她?」
她的語氣,端是隻怕宮正司屈打成招,冤枉了人,無半分懷疑背後另有其人的意味。
可她自然也知,這話落進他耳中會變成什麼味道。
她只做未覺他眼底漸深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