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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討聲此起彼伏,只是,無論那幫學子如何叫囂央求,男人依舊眸色沉靜,手一抬,接過了下屬遞過來的火把,揚手一擲,便投入了那成山的紙堆中,火焰瞬間熊熊而起。
烈焰滔天,映入了那雙黑黝黝的深眸,卻無論如何都照不亮其中隱晦的心思。
他並不看那焚毀的書籍,只一路行至牆角,手中摺扇甩了出去,將正欲咬舌自盡的青年打暈,又迅速收了回來,握在掌中。
面對著無數憤怒質疑的目光,男人面不改色,只勾了勾唇,朝著正中央的老者道:
「文老先生,在座各位皆是你的學生。是人重要,還是這些死物重要,您應是分得清的。」
那年邁的老者聞言,疲憊地閉了閉眼,許久方頷首,朝男人拱手,道:「謝俞相保我衡原一千學子性命,老叟感激不盡。」
話音剛落,那老者的小徒弟便梗著脖子道:「師傅!是他燒了師兄們的詩作!您怎麼還幫他!」
男人聞言,似笑非笑地出聲詢問:「小子,你說那是你師兄們寫的,你可一一看過,又是否誦讀於心?」
那少年頓時氣弱了幾分,猶豫道:「也……也不是全看過,師兄寫的,我如何要背?你莫要找藉口!」
「可本相,偏能一字不落將它們謄寫出來。」
男人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也不管瞬間露出錯愕神色的眾人,只微微笑著繼續問道:
「你們成日裡只嚷著無人聽真話,如今本相聽了,記了,更有能力去做到它們,還要大張旗鼓尋死麼?」
「北朝律令,家中青壯丁俱歿,則沒收良田家財,以充公用,其餘老小婦孺,入懷安堂(收容所),衣食住行由官府全責。」
「為人父母,為人子女,不過形勢嚴峻不便發聲,便尋死覓活,爾等死了倒是能得有氣節三字,可家中妻兒、老父老母,該何去何從?」
院中鴉雀無聲,青年學子更是默默垂了頭。
而造成這一切的男人像是根本沒打算等到一個答案,轉頭朝下屬吩咐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蕭瑟的庭院。
隨行的暗衛當即追了上去,將畫舫中馥橙分析的話悉數上報。
本是抿直了唇、眉頭緊皺的男人這才舒展了眉眼,低笑了一聲,道:「看來沒被皇后養廢。只這隻藥罐子不念本相的好也就罷了,還一口一個壞蛋,多少有點欠教訓。」
話畢,男人也不管被他的笑意鎮住的暗衛,握著扇子便大步進了轎子。
後頭追上來的高值瞧了瞧那意氣風發的背影,又看向左右兩邊悄悄開啟的窗戶,搖了搖頭。
首輔大人素來丰神俊逸,招惹芳心暗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尚且知道收斂,如今怎的還在外頭就笑起來了?
想不通,高值快步追上去,壓低聲音問:「大人,那些人如何處置?」
話音剛落,轎中便傳來慢條斯理的吩咐。
「沒聽姚公公說的話麼?為陛下積德,不可殺生,逐出京城便是。」
作者有話說:
春喜眼裡的馥橙:遺世獨立傾國傾城、孤高如明月的病美人……
俞寒洲眼裡的馥橙:勉強稱不上小廢物……這隻藥罐子……
馥橙:下輩子絕不讀心。
第6章 無辜美人
焚書一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一時間,俞寒洲的名諱再次響徹京城,權臣的名頭更是徹底坐實了。
然而,儘管如今朝中各派對此褒貶不一,卻無一人明著站出來質疑。
說來,此事多少有些微妙。
一是朝中向來唯俞寒洲馬首是瞻的保皇黨們,皆以為俞寒洲昧下了那本記載他們貪汙罪證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