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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鸝向天高歌,歌聲回囀。
常恆身體不受控地發起抖來,他霍地抬頭,臉部血管猙獰地凸起,隨即他雙目圓瞪,擎刀飛身攻向遺珠君。
孫氏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天君老兒,竟喪心病狂到給自己親生兒子種下血咒……」
她的話戛然中斷在此,一柄軟劍已無聲無息地捲上了她的脖頸。
凌霄斷然抽劍,鋒利劍刃掃過,孫氏的頭顱當即旋轉著飛離她的軀體,血噴如迸。
凌霄抬手擦拭被鮮血淋濕的側臉,轉頭看向海中。
常恆正以萃雪刀壓制著遺珠君緩緩向漩渦中心陷去,遺珠君雙臂交插格擋在胸前,龍珠正在他臂前流輝,光華之盛,幾同滿月。
但常恆手中的刀卻蘊著分毫不輸龍珠的明光,那亮光使刀刃剔透如雪,甚至隱隱勝過珠光。
果然,下一刻,龍珠周圍的純白光暈便被刀刃劃開一個缺口。常恆挺刀再進,刀鋒逼近珠身。一線蛛絲般的裂紋隱現於珠頂,逐漸擴走——
遺珠君哀嚎一聲,銜珠入口,再度化龍,下躍向渦心。
海波四面湧來,吞沒深淵入口。
凌霄提劍踏水而來,催促道:「殿下,趕快幫我加固封印。」
常恆眼神渾噩,聞言下意識頷首稱是。
他抬起手,血咒猶在他體內澎湃,青黑的血管彷彿要破皮而出,他渾不在意地翻手結印——
就在他即將落印的一刻,停在他指節間的光蝶兀地猛振羽翅,隨即化為光粉,碎落入海。
——蝶殉,花凋。
常恆倏地睜大雙眼,他面板上的血管竟在這瞬間平息,凌霄愕然。
然而,還不待他出口詢問,常恆便已飛掠遠去。
常恆一路急馳,趕回小院門扉前時,天方破曉。
林風搖鈴,樹鳥啼晨,一派安謐。
院裡,也靜悄悄的。常恆推門的手拿起又放,放罷再舉,三番五次,竟開始發起抖來。
他正欲鼓足勇氣推門時,門忽被從裡開啟。團圓抬頭看向他,隨即哇地一下痛哭出聲。常恆感覺體內沸騰翻湧的血液在那一剎那徹底冷了下來,他張開口,卻發不出音節。
團圓一張小肉臉哭得通紅皺巴,她一邊抽噎,一邊道:「大祭司……有東西……留給你。」說著,顫顫從袖中取出封手札。
那手札以扶桑花符封合,常恆接到手中,眼淚滴到符印上,那花即刻凋萎。
常恆展信,上頭赫然是扶桑龍飛風舞的親筆,寫著:
「阿恆:
見信如晤,雖則我們已然是死生兩隔。
我回憶此生,若說有什麼遺憾是至此時仍不能釋懷的,那便是失信於你,未能如約等到你歸來。阿恆,抱歉。
你可能聽到了些訊息,但為防你知曉得並不完全,我還是從頭道來。
你走後的第三天,邊關便傳來訊息,淳化意欲再次整兵東犯。禍不單行,王上在當晚遇襲身亡。國內中空無主,邊壤大敵來襲,昭彰之危,前所未有。
王上諸子尚幼,祝子梧兵轄禁軍、手攬大權,又與祭殿有滅門深仇,中空之際,他勢不會眼睜睜看著祭殿扶植幼王,奪他權位。王位之爭,勢如水火。
可內耗只會加劇外患,更何況祭殿養出的精銳兵力已盡折於昌平。祝子梧奪權成功,只是時間問題。而他一旦上位,決不會放過妞妞與祭殿。
想必我講到這裡,你已大抵能明白我的選擇。阿恆,這世間如有人能知我、諒我,我想這人只會是你。」
常恆讀至此處,深吸口氣,強捺下胸中起伏,擦了把眼淚,繼續看道:
「我自小失父失母,對於雙親的印象,全來自於旁人的講述。在那個故事裡,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