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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緩緩展開軸卷,那原來是一幅人物畫像。暈紅著雨、柔綠和煙,在一片紅碧底色的渲染中,一個簪發男子立在蔥蘢樹下,浴著滿卷花雨,正回首、拈枝而笑,眉目間、別是含情。
參差驚道:「扶、扶桑?」
若華的目光與畫裡人笑意盈盈的視線相撞,倏地,她別過眼,將那畫擲向炙焰。
常恆比她動作更快,他閃電般地伸手去夠那畫,五指探進焰火,卻徒然抓空。
拈花而笑的扶桑頃刻被火光吞噬,化成菸灰。
若華凝視著那團火,恨恨道:「我會為你,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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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差:吃到了白月光和蚊子血的瓜,可怎麼還沒打起來?急!
祝槿:額,因為我還沒發現…qaq
第27章 焚永女
常薜荔與祝子梧相對而立,前者始終低垂著頭,後者則眉頭緊擰、眼神陰戾。
僵持了方時,常薜荔終於抬眼,躑躕著問:「大祭司之死究竟……」
祝子梧決聲:「與我無關。」
常薜荔忐忑地看著他,猶豫著道:「但大祭司不可能是殺害王上的兇手……」
祝子梧打斷她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那封絕筆確是他親手所撰,他也確實是引咎自戕,這些事,無人可以造假。」
常薜荔囁嚅:「少祭司以為……」
祝子梧輕嗤一聲,冷笑道:「她無法接受扶桑之死,便想把此事歸咎到我的身上,何其可笑!你呢,你也是這樣想嗎?」
常薜荔張了張口,卻終是默然。
祝子梧見狀,輕輕嘆了口氣。他伸手,輕輕覆上常薜荔因為焦慮而不自覺絞緊的手指,柔聲問:「薜荔,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常薜荔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祝子梧繼續道:「祭殿血腥殘忍的恐怖專/制,已延續了近千年,你和我都是受過切膚之痛的蒙難者,他們打著上承天命的旗幟,做了多少以權謀私、剷除異己之事,你比我更清楚,他們就像是寄生在王國身體裡的血蛭,幾乎已經飲盡了昭彰的血,而因為他們視切身利益高於一切,導致就連他們虔奉的神明,都遺棄了他們——」
聽到這裡,常薜荔的身體突然戰慄起來。她艱澀地開口,極力剋制著語調中的顫抖:「可昭彰畢竟是東君的母族國,怎麼能、怎麼能……這會招致天怒神怨!」
祝子梧的聲音冷肅,像是摧枯拉朽的風,不容置喙地朝她撲來:「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言,天下蒼生,不過儘是浩渺蒼穹下的瀚海浮塵。就算捲起萬丈沙暴,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徒勞螻蟻之戲。」
「既然你的恭順或是反抗都只會換來同樣的結果,既然命定是刀下魚肉,那麼做忍耐卑恭的羔羊,和做負隅頑抗的困獸,又有何區別?」
「天譴既然註定要劈在你我頭頂,那麼與其等待,不如同那些摧毀了我們生活的東西玉石俱焚!我不信神、鬼,只靠自己!」他的尾音都因激憤而破裂,像是石破天驚。
他也終於流露出一些類似軟弱的情緒:「我也不怕天怒人怨,我只怕無法讓那些戰死在淆水之中的英魂烈士安息。每天夜裡,只要我一閉上雙眼,就會再次回到萬軍同死的那日,血漂紅了江水,風聲激激,每一聲都是他們怨憤的怒號!」
常薜荔杏目圓瞪,悚然看著他。祝子梧對她的目光不避不閃,只是更用力地攥緊了她的手,手上虯動的青筋暴起,像厲鬼用枯爪扼緊了一隻柔弱的脖頸。
他眼裡閃動著異常的亮,一句句地質問常薜荔:「當你知悉自己的身世時,當你為陳舊的罪孽受難時,當你看到那些被欺侮蹂-躪的常氏女時,當你臆想起自己無緣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