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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鄭氏跟方婉說些家常：&ldo;昨日王家下了帖子請賞芍藥花，因沒想到姑娘會回來，老太太吩咐你二伯孃帶你三姐姐、五妹妹去，如今姑娘既回來了，若是也想逛逛去，我回頭就與老太太說。&rdo;

&ldo;我不去了。&rdo;方婉笑道：&ldo;什麼沒見過的花呢，咱們家東邊園子裡不也有一片兒?我自己家裡逛逛得了。&rdo;

方婉早打定主意，是哪裡也不肯去的，鄭氏也不勉強，只是點點頭說：&ldo;隨姑娘喜歡罷。&rdo;

她們倆平日裡也沒有多的話，不過是因著姑娘遠路回來，鄭氏不能不聞不問，是以才過來走的這一趟，看望過了，鄭氏便就起身：&ldo;姑娘想是乏了，早些歇著才好，晚飯我已經吩咐單送過來，姑娘就不必上去了。&rdo;

方婉笑應了，親自扶著鄭氏送到了院子門口。

扶著鄭氏的大丫鬟榛兒一直走到了看不見院子門口的地方才道：&ldo;四姑娘今日真客氣。&rdo;

說今日真客氣，那就是以前不那麼客氣，鄭氏沒有多說，只是道：&ldo;若是四姑娘要什麼，你們都先答應著。&rdo;

方婉當然也注意到了自己態度上的差異，不過她並不放在心上，十幾年的光陰總會留下烙印，何況還有上一世的遺憾，她對自己的親人好一點，本來就是應該的。

這又不是什麼錯。

雖是半夜就起來了，方婉這會兒依然沒覺得什麼倦意，嘴角微翹，竟顯得依然容光煥發，人逢喜事精神爽，還顯出了幾分活潑，一時廚房送了幾個大食盒進來，顯然是為方婉單送的晚飯。

綠梅沒在屋裡頭，只有春蘭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過來伺候了，開啟盒子，只是些普通家常，裡頭一盅冬瓜銀魚湯，周圍攢著四碟小菜，並一大碗栗子桂圓粥和一大碗粳米飯，另有兩碟點心，方婉一看就笑道：&ldo;這麼清淡。&rdo;

方家向來以清淡飲食養生，她又是這樣遠道回來，廚房裡送東西自然又更清淡兩分，四碟小菜裡頭只有一味八寶豆腐有帶點葷腥。

這與溫郡王府的精緻奢靡簡直是兩碼事，可方婉眉開眼笑，只覺得親切，她先舀一碗湯喝，看到那點心，又□□蘭：&ldo;把這碗粥裝盒子裡，還有這紅棗糕，你給紅袖衚衕送過去，看看那位爺還在沒在。別太刻意，顯得催著人家走似的。&rdo;

景王爺偏好甜食，方婉是知道的，在溫郡王府裡，方側妃有自己的小廚房，裡頭除了一位御膳房出來的廚子，還有一個江南送來的點心師傅，各式點心做的出神入化，景王爺曾有幾次駕臨溫郡王府，便是方側妃的小廚房送茶送點心，伺候飲食，方側妃親自帶著人送進去伺候，那個時候的景王爺，可不像這會兒狼狽。

春蘭一向話不多，便答應著送東西去了，因離的不太遠，也不過兩刻鐘功夫，春蘭就回來了，對方婉道：&ldo;我過去的時候，那位公子已經醒了，剛好我哥去請的胡郎中正給那位公子包紮呢，那位公子看了我送來的東西，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問我話，只走出去門外頭轉了兩圈，看了一回，就又回來歇著了。&rdo;

這位爺沒走，方婉當然不敢攆他走，也犯不著，她便吩咐春蘭：&ldo;你明日再往紅袖衚衕走走去，叫你娘往成衣鋪子買些衣服給那位爺洗換，對外頭就說是我舅舅家的遠房表哥，過來咱們這邊做買賣，暫時住在那裡的。&rdo;

綠梅剛好進來，她向來伶俐，瞧見春蘭面前的空食盒，不問都知道春蘭這是做什麼去，她就道：&ldo;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這樣著緊，在那邊放下銀子買就是了，這會兒還巴巴兒的從家裡送東西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