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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年沒聽他的：&ldo;你嗓子有點啞。&rdo;

他的手碰到孟皎的額頭，體溫比正常偏熱一些。

&ldo;不用叫醫生。&rdo;孟皎知道自己的身體, 一激動就會體溫升高，把江越年拉到他身邊, &ldo;江老師，你聽我的。&rdo;

孟皎的語氣特別霸道, 江越年本來不想聽他的, 但是孟皎很輕地側過頭靠到他的肩上。

他的肩膀連帶手指僵了一瞬, 心跳重重跳了兩拍。

&ldo;行, 聽你的。&rdo;江越年笑了聲。

孟皎原先認為江越年是個沒有愛情拔劍自然神的龍傲天, 隨意一靠就當他是個人型靠枕。

但是江越年那聲近在咫尺的輕笑, 震得他的耳有點癢。額頭靠在手臂旁, 衣料上皂角和酒精的氣息淺淡縈繞, 燻的人昏昏欲睡。江越年繞過他拿出手機刻意放輕的動作也很安心。

孟皎直起身，默默挪遠一大段距離，覺得自己應該是熬夜久了心智不堅定，比較容易受蠱惑。

&ldo;怎麼起來了?&rdo;江越年不理解孟皎的行為。

&ldo;江老師，你受傷了?&rdo;孟皎嗅到了一點血腥味，跟個小動物一樣嗅嗅了兩下，精準找到江越年手掌上的傷口。

&ldo;不小心蹭到了，不用處理。&rdo;江越年想掩藏起來，被孟皎拉住。

&ldo;等我一下。&rdo;他起身去要來碘酒、紗布和棉簽，簡單幫他清理傷口。

燈光太暗，孟皎離得近了些，臉蛋巴掌大，鼻尖和掌心只有一小點距離。

孟皎在觀察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孟皎。

孟皎喜歡可憐的，無害的，會對這類存在報以最大的耐心，並且不吝嗇傾注感情。

所以要贏得孟皎的好感，得學會示弱。

靜謐之中，江越年的電話響了，隔著訊號，隋清聲音沒有從前的謹慎沉穩，喝了酒難免輕狂。

&ldo;要不要讓於家更慘一點?我挺好奇於洋那個老傢伙知道自己在美國最後的退路都沒了會是什麼樣?&rdo;

哪怕聽筒聲音調到最小，仍然漏出來一點，孟皎能聽見隻言片語，但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越年很平淡地說：&ldo;他們強勢了點，但我們多努力協商一下，只希望他們別再咄咄逼人吧。&rdo;

隋清：?

怎麼回的牛頭不對馬嘴的。

而且你快要逼死他們了，怎麼又變成他們強勢了。

隋清說：&ldo;對不起我打錯了。&rdo;

江越年：&ldo;沒關係。&rdo;

&ldo;你忙生意啊?&rdo;孟皎問。

江越年揉捏了下鼻樑，點頭：&ldo;遇到點小麻煩。&rdo;

電話又打了過來。

隋清嗓音清醒了一些，反覆確認通話頁面：&ldo;我沒打錯啊。&rdo;

江越年用低沉的聲音說：&ldo;嗯，少喝點酒，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也辛苦了。&rdo;

隋清：傻比!

江越年瘋了!

他被這麼溫柔的語調嚇出一身雞皮疙瘩，把酒都給嚇醒了。

他忽然聽見江越年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溫軟的同護士交談的聲音。

懂了。

裝無辜呢。

全世界就他江越年純潔無瑕，被一群人針對，但他在黑暗之中仍然不懈奮鬥，同時不忘關心下屬。

……

無語片刻，他晦氣地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