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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恍惚中,兜裡震動的手機喚回了他的思緒。
他期待著亮了螢幕看,卻發現不是薇薇安的訊息,而是自己母親的。
【揚揚,我前面從你紀叔那知道你前陣子出外勤的事,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家裡人說。】
許揚:【只是個小任務,媽媽。】
【你當我和你爸這兩個半退休人員探聽不到內情是嗎?你們隊長的報告我看了,大概能確定是媽媽幾年前的錯誤,讓你們走一趟辛苦了。】
許揚呼吸窒了一下,【什麼?】【什麼幾年前的錯誤?】
【那是管理局第一次派人前往20世紀,媽媽我救了一個火海旁差點窒息的孩子。】【不過誰能想到,那孩子能將歷史改動那麼大……】
母親之後的話,許揚便沒再看了。他愣怔地站在原地,直到身旁的人都到前邊去了。從前,他是不信命運的,不知為何,眼下他想立刻穿到永恆之都,再和言琛見一面試試看。
&ldo;先生,請您不要站在遊客流動大的通道上。&rdo;
正思索間,許揚被人拍了拍肩膀,&ldo;抱歉,我現在就走。&rdo;說完話後,他的理智回來了些,但還是心事重重地低垂著腦袋,沒顧得上去看工作人員的臉。
這一切,其實大多還是自己的私願罷了。
按了眉心後,許揚重新找到旅行團的位置。
&ldo;現在,我們來看這一幅。畫中描繪的是當時一場別開生面的加冕禮,特別之處有三個,第一是舉辦地點為這座並不在王都的利亞大教堂裡,第二是當時讓位的老國王還很健康,大概是當國王當累了……&rdo;
導遊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場的人鬨堂大笑。
&ldo;第三嘛,則是邀請了特別多的貴族觀禮,甚至是民眾。有人發現,這上面有現代人的元素,看這個女生抬著雙手拿的,是不是特別像手機?&rdo;
&ldo;對!跟我手上這款一模一樣呢。&rdo;隊伍中,有人高聲應道。
許揚也伸長脖子仔細觀察,嘴裡喃喃道:&ldo;薇薇安?這張畫怎麼沒有被消除。&rdo;
那邊,導遊接著道:&ldo;有專家說,如果能確定這個人是時空旅行者,那麼我們市有望得到一張加冕禮的高畫質現場圖。&rdo;
眾人有說有笑地討論了一會兒,繼續跟著導遊往旁邊走去。許揚留在原地,呆滯地望著畫中穿暗紅禮服的人,雖然對方是背對自己的,但他很確定對方的身份。
與此同時,導遊的講解詞持續傳入他的耳朵裡。
&ldo;這一幅,有專家猜測是最後一任教皇的自畫像,描繪了他自己和慾望作鬥爭的模樣。教皇與上帝對話,他要壓抑和剋制自己的七情六慾,堅守自己的本心。
在這裡,慾望化形成了吸血鬼一般的惡魔,想誘引教皇放開自己的十字架。不過從目前能查閱到的史料來看,這最後一任教皇應該沒有向慾望妥協,雖然他在位五十多年,孤獨一生。不然,王室也不會在教皇身死後,移平教堂,將所有珍寶用於陪葬。&rdo;
&ldo;這幅畫……&rdo;不知何時,許揚已經挪近到畫前。他看著畫上抱著銀質十字架微垂睫毛的教皇和肩旁露出尖牙,擁有血紅色眼睛的慾望,瞳仁猛地緊縮。
那是吸血鬼的樣子沒有錯,但畫出的五官比教皇要更接近言琛,而教皇的樣子要更像他自己!
許揚最擔憂最害怕的事情似乎還是發生了,時間沒有淡去一切,反而將想念變成了執念,在每一個風雨夜的加持下,滋生出慾望。胸膛裡的心跳不再平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