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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顆位置完全一樣的淡紅色淚痣的話，他很難把自己小時候跟這個形象聯絡在一起。

黃奶奶背對著顧凌，將這幅畫抱在懷中，像是在撫摸即將失去的寶物，想留下最後一絲觸感一般。

顧凌從她手中接過畫，看到畫框玻璃上，落下的幾滴淚痕。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輕聲道：&ldo;謝謝，我走了。&rdo;

顧凌轉身離開，聽見黃奶奶顫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ldo;等等!小凌，你那裡有沒有你媽媽的照片，一張也好，給我個念想……&rdo;

顧凌停住腳步，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異樣的艱澀：

&ldo;沒有。&rdo;

&ldo;最後一次機會，我也沒給她拍成。&rdo;

他拿著畫離開堂屋，走到院子裡的時候，看到一個剛乾完農活的男人走了進來。

&ldo;媽?這是幹嘛?&rdo;男人粗聲粗氣地衝上來，看見顧凌手裡的畫，問道，&ldo;賣了?賣了多少錢?&rdo;

黃奶奶扶在門邊，大聲吼道：&ldo;你閉嘴!!這是你外甥!&rdo;

男人看向顧凌，抹了把臉上的汗，笑道：&ldo;喲，我還有這麼細皮嫩肉的外甥呢。&rdo;

顧凌看了他一眼，張揚眉眼中儘是煩厭，一言不發繼續走。

&ldo;站住。&rdo;男人喝道，&ldo;你不會是白拿的吧?這可不行，我這死老太太買回來這幅畫可是花了錢的，你可不能免費拿走。&rdo;

顧凌停住腳步：&ldo;多少錢。&rdo;

男人眼睛動了動：&ldo;起碼五萬!&rdo;

顧凌扯了扯嘴角，知道在他的概念裡，五萬塊就是天文數字了，這是明擺著敲詐。

他轉過身，歪了歪頭，譏道：&ldo;把你賣了你看值不值五萬?&rdo;

男人勃然大怒：&ldo;你怎麼跟你親舅舅說話的，啊?哦，你不是沒錢吧，沒事兒啊，巷口站著的那個看著挺有錢的，你找他……&rdo;

顧凌忽地抬眼，眉眼含刀：&ldo;你敢打他的主意試試。&rdo;

男人自覺捏住了他的命脈，手裡掂量了一下鋤頭：&ldo;你們兩個細皮嫩肉的，是不是要跟你老子我打一場?&rdo;

顧凌微微眯了眯眼，心頭突突地跳。

他聽到藍芽耳機裡傳來一聲略顯急促的低沉嗓音：&ldo;顧凌，不要動手。&rdo;

顧凌咬了咬後牙，小聲罵道：&ldo;你個傻子，難不成你想給錢，做夢!&rdo;

祁澈聽到了裡面一陣嘈雜的嘩啦響聲以及男人痛哼的聲音，立即衝進巷子裡，還沒來到黃奶奶家門口，就看到顧凌抱著一副大畫框，頭也不回地衝出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跑。

顧凌耳邊呼呼的都是風聲，跑著跑著就發現身邊兒這大長腿又跑到了自己前頭去。

耳機裡傳來祁澈一聲簡短命令：&ldo;上車。&rdo;

顧凌怔了怔，腳步一頓，哪裡有車?

他眼睛轉了一圈，還真得在鎮子口的大馬路上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銀灰色勞斯萊斯商務車。

&ldo;靠譜!&rdo;顧凌喊了一聲。

鑽進了車裡，顧凌才鬆了勁，大口大口地喘氣兒。

車子開上了上山的道路，顧凌從車窗外往外看，見也沒人追上來。

祁澈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已經把墨鏡和口罩都摘了，他額上有些細密的汗珠，但是呼吸很穩定，完全沒有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