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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元杳竟從皇帝臉上看出了一絲開心。

這……

元杳差點又打了個哆嗦。

這時，皇帝才開口道：&ldo;阿淵，你說。&rdo;

九千歲把元杳放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手一揮，掌心就多了把墨玉摺扇。

他輕搖著玉扇，居高臨下地看著麗嬪：&ldo;本座問你，姜辰自生下來，就和尋常孩子不一樣，是還是不是?&rdo;

麗嬪咬了咬唇，閉眼道：&ldo;是。&rdo;

九千歲又問：&ldo;這些年，你暗地裡找過無數懂醫術的人給姜辰看過，每一個人都告訴你，這孩子先天痴傻，藥石無醫，是還是不是?&rdo;

麗嬪睜開眼，眼眶一片紅：&ldo;是……&rdo;

九千歲繼續道：&ldo;可本座親自檢視過，這個孩子，是可以醫治，能成為正常孩子的。&rdo;

&ldo;你說什麼?&rdo;麗嬪不可置信地問。

&ldo;驚訝麼?後悔麼?&rdo;九千歲垂眸，看著手中摺扇的輪廓，聲音平靜：&ldo;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吧?&rdo;

他聲音落下，垂著頭的蘭玥猛地抬頭，但只是一瞬，快得元杳差點沒看見。

同時，皇帝和麗嬪表情震驚。

皇帝好半晌，才勉強回過神來，啞聲問：&ldo;真的……是你動的手?&rdo;

&ldo;我……&rdo;麗嬪張著嘴，整個人都在抖，大滴的眼淚往下落：&ldo;皇上，不是這樣的，你信我……&rdo;

信她?

從頭到尾，她口中有幾句真話?

皇帝額頭青筋暴漲，周身戾氣翻騰，怒斥道：&ldo;回答朕!是不是你殺的孩子!&rdo;

麗嬪整個人抖成了篩子，張著嘴，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姜蘭玥抬起頭來，蒼白的小臉滿是淚水：&ldo;父皇，母妃她沒有殺弟弟!

明明是弟弟喜歡甜甜的味道，母妃才在千華宮送去的茶點裡撒了糖水，一定是太醫驗錯了……&rdo;

&ldo;蘭玥!&rdo;麗嬪張大嘴巴，像喉嚨被卡住了一般，滿臉驚愕。

第35章 爹爹喜歡你，就夠了

元杳第一時間，看向姜蘭玥。

蘭玥公主說她母親在甜品裡撒糖水的樣子，和她說她不知千華宮送來的東西有毒一樣……

無辜，茫然，驚疑。

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獸，懵懂又可憐。

她像所有天真的孩童一樣，只是在說實話。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這句話，徹底坐實了她母親親手殺死兒子的罪名。

麗嬪落著淚，搖著頭：&ldo;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rdo;

聲音，說不出來的淒涼，甚至帶著一絲自嘲。

姜蘭玥連跪帶爬，哭著走到麗嬪面前，雙手抱住麗嬪手腕：&ldo;母妃，你別這樣，玥兒害怕……弟弟已經沒了，你想想玥兒，你還有玥兒。&rdo;

是啊，辰兒已經沒了。

麗嬪雙眼失神，不停落淚。

她沒了兒子，也什麼都沒有了。

她這幾年沒怎麼關注過的女兒，膽小怯弱，卻在這一刻站出來，逼著她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