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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然不聽,季清識又氣又委屈,他總這樣,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本不管她願不願意,他不高興就能甩甩手一晚上不回家,讓她不明不白的想了一晚上,現在又亂發脾氣,憑什麼?
她反過來抱著他的胳膊往後使勁,就是不走,&ldo;我跟你說了我不回去!&rdo;
鍾然很輕易的化解了她的力道,聲音像被風雪裹挾:&ldo;季清識,你別跟我犟,你上不上班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rdo;
&ldo;那好,你把我開了。&rdo;季清識氣道。
離停車場也沒多遠了,鍾然強行把她帶上車,繫上安全帶,車門落鎖,季清識繃著臉坐在副駕,把書包抱在懷裡,滿滿的防備姿態。一路車速極高的開回春江園,季清識哪見過這種開法,直到進了家門,還驚魂未定。
&ldo;你帶我回來幹什麼?&rdo;
&ldo;自己待會。&rdo;鍾然撂下這句,就轉身上樓。
季清識不知道他是要自己待會,還是讓她自己待著。
孫阿姨聽見動靜,從自己房間裡出來,看見季清識白著臉站在客廳,眼圈泛紅,忙問:&ldo;怎麼了這是?&rdo;
&ldo;沒事。&rdo;季清識把眼淚忍了回去,外面大雪紛飛,再去公司也得遲到,她給宋工發了條微信,就懨懨的坐到沙發上。她不是愛哭的人,也就小時候被鎮子上不懂事的小孩欺負的時候好哭,長大就很少掉眼淚了,但鍾然真的太欺負人了,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
孫阿姨看他們倆這樣,欲言又止,嘆了口氣去廚房做晚飯。過了一會季清識去廚房找她:&ldo;阿姨,你能幫我去樓上拿套衣服嗎,我衣服沾上灰了。&rdo;
孫阿姨哎了聲,擦擦手,指著燉鍋:&ldo;那你看著點火。&rdo;
季清識點點頭。
沒兩分鐘孫阿姨就下樓來,&ldo;清識,你上去看看吧,先生沒關窗,雪直往房間裡灌,冷的很,他就穿睡衣躺著,看著不太好。&rdo;
季清識想也沒想就上了樓,樓下有地暖,她脫了外套只穿著毛衣,一進主臥直哆嗦,跑著去把落地窗關上,又拉上窗簾。
鍾然好像睡著了,頭髮濕著,手臂壓在眼睛上,身上毫無溫度。
季清識真的快要被他氣死了。她覺得自己脾氣已經很好了,可他就是這麼能氣人。
她給他蓋好被子,房間裡的溫度緩慢攀升,落地窗前的地上有點水漬,是化掉的雪,她去樓下拿了抹布來清理乾淨,又去找阿姨要了體溫計,測他體溫還正常,她才放了心。
……
鍾然夢到小時候,挺不好的那段記憶。
他四歲多一點,鍾諾比他大兩歲,鍾諾喜歡小提琴,齊雲就硬按著他學鋼琴,總幻想哪天姐弟兩能一起在音樂廳演出,他不想學,把黑白琴鍵全掰下來扔掉,結果被鍾諾一巴掌打趴下,臉貼著殘破的鋼琴來回摩擦。此後就老實了。
這種不想彈鋼琴卻被迫合奏的日子也沒過多久,齊雲去音樂老師家接他們倆下課,路上出了車禍,鍾諾把他抱在懷裡,所以三個人,只有他沒死。
年紀太小經不住,在家做了半年的噩夢,外公送他去廟裡聽經除厄,再回臨安,鍾嶽已經讓另一個女人登堂入室,還給他帶回來一個弟弟,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只有他站在門口,像個孤家寡人。
……
季清識倒了杯熱水進來。
準備給他放在床頭就出去,他卻忽然翻過身咳嗽起來,她嚇了一跳,看他咳的厲害,俯身半跪著,給他拍著背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