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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江離點點頭，抬手替燕穆寧擦拭著流個不停的眼淚。

&ldo;所以啊，二哥。&rdo;

燕穆寒哽咽著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ldo;我一點一滴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戰功，還有我對嵐逸立的誓，你卻剛剛即位不久，便要從我手中將這些一件件拿走。我不甘心啊二哥!&rdo;

˙

臨華殿中再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燕穆寒似是解脫了一般，跪在殿中，面上已沒有了先前的戾氣和瘋癲，褪去心中那些恨與怨之後，他像是又回到了曾經那個風度翩翩的翊親王。

一雙本應柔媚的桃花眸，因他在軍中歷練多年，反倒帶上了更深邃的英武之氣。

他平靜的望著端坐在殿中的皇上，又偏頭看了眼誠親王，隨後目光落在了西側的屏風之上，停留許久。

&ldo;二哥，終究是我辜負了你。&rdo;

皇上瞧著眼前人此刻笑得宛如十五歲那年般清澈，倏然酸了眼眶。

燕穆寒跪直了身，恭敬的叩拜了下去。

&ldo;陛下，臣弟最後有兩個請求，望陛下看在臣多年徵戰為國，和……和與陛下自幼相伴的兄弟情誼上能準了罪臣所請。&rdo;

皇上深吸一口氣，鄭重的開口：&ldo;你說。&rdo;

&ldo;陛下，罪臣所做之事老六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個廢物草包，他根本沒那些腦子，求您饒過他一命。&rdo;

皇上本也沒打算要了懷王的命，點點頭允了。

&ldo;最後所願，請陛下能給臣弟一個體面。&rdo;燕穆寒解脫了，這些話說出來他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燕穆寧已然泣不成聲，他深知這結局是無法改變的。

曾經他以為自己恨三哥那樣狠心，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原諒他，可是當真的面對時，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那些痛、那些傷。

腦海中的一幕幕都是他跟在三哥身後的歡聲笑語，曾經那麼溫柔、那麼疼他的人，最終……卻要落得一個自請了斷的結局。

燕穆寧咬唇哭到渾身顫抖，卻聽到殿中再次傳來三哥的聲音‐‐

&ldo;老五，將我葬在嵐逸身邊。&rdo;

燕穆寒笑的深情灑脫，他仰頭長舒一口氣：&ldo;我終於……要去見你了，嵐逸。&rdo;

誠親王坐在一旁死死的咬著牙，眼底漫著水光。

似是猶豫再三，燕穆寒轉頭直直盯著殿西側的屏風，提高了一點聲音，故作輕快的開口道‐‐

&ldo;小七，我知道你在。別哭，也別恨三哥。&rdo;

&ldo;三哥從沒有覬覦過你的雲江離，三哥心裡只有你嵐逸哥哥，如今終於要去見他了，為我高興些可好?&rdo;

燕穆寧死死的攥著雲江離的手，強忍著就這麼衝出去見一見三哥的衝動。

&ldo;小七啊，來世若你還願做我弟弟，三哥還帶著你去遊船賞燈，品茗聽曲。下一世，三哥定信守承諾，帶你看盡這世間美景……&rdo;

˙

燕穆寧聽到最後這兩句話時，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悲慟欲絕的撲在雲江離懷中，咬著他的肩，將嚎啕的哭聲盡數堵在他的胸前，眼淚決堤般湧出。

他淚眼朦朧中，彷彿又看到了幼時，三哥帶著他放風箏、划船，爬樹翻牆摘果子;完不成課業被先生罰，三哥教他背書、陪他點燈抄寫;與尉遲爬牆被父皇罰跪，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