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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兵倒是想插手獻個殷勤，愣是沒找著機會。

坐下後，呂寬先關心了幾句唐粒辦公司的情況，誇了唐粒幾句能幹，然後才說到正事。

&ldo;小唐，正好你也聽到了，其實不止高兵主任跟我反映多次，廠裡其他職工也在議論這事，說你們的魚質量不好。&rdo;

呂寬皺了皺眉，說，&ldo;這件事當初是我拍板的，就你後來說的其他食材的供應，我也跟廠領導都透過氣了，可你們如果無法保證食物質量，別說其他食材，就是魚，廠裡也不能要了。現在高主任的建議是，跟你們解除合同，當然，你如果同意，之前廠裡欠下的貨款，今天我就讓財務結給你。&rdo;

&ldo;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做生意瞧著容易，可處處都是學問吶。&rdo;高兵坐在一旁，還得不甘寂寞地插個話膈應膈應人。

於欣著急地看了唐粒一眼。

唐粒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笑著說：&ldo;呂廠長，您也以為我今天是來要錢的吧，那您可錯了，我今天來吶，其實主要是想解開一個疑惑。&rdo;

&ldo;哦，什麼疑惑?&rdo;呂寬有些好奇，他是棉紡廠的大管家，成天有人跟他要人要錢要物，所以來要錢不奇怪，不要錢才叫奇怪。

&ldo;是這樣的，我們每天送貨過來，有時候是小於跟著，有時候是潘師傅直接送過來，可不管誰過來，廠裡都是有人交接驗收的，當初合同寫明瞭，要是質量不好，可以拒收，或者要求我們換貨，可我這裡，至今沒有收到過相關的反饋，我也挺疑惑，這是怎麼回事。&rdo;唐粒說。

&ldo;大清早的，食堂的人忙得很，哪有功夫仔仔細細地驗貨，混些臭魚爛魚進去不能及時發現，也很正常啊。&rdo;高兵說。

&ldo;要說忙，一次兩次正常，可既然大家都普遍反映了，怎麼還能閉著眼睛把你說的臭魚爛魚收進去呢?&rdo;唐粒反問。

高兵被她一噎，只好說：&ldo;他們工作不仔細確實應該批評，可你們東西質量不行是事實。&rdo;只要能把唐粒這供應臭魚爛蝦罪名給坐實了，高兵寧願承認後勤部的人驗貨時粗心馬虎。

&ldo;我們公司給那麼多廠礦單位送貨，別人都十分滿意，覺得我們東西新鮮，為什麼偏偏到了棉紡廠，就成臭魚爛魚了呢?&rdo;唐粒又問。

高兵嗤聲一笑：&ldo;那是他們眼皮子淺，不知道什麼叫新鮮。&rdo;

行吧，什麼叫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就是呀。

唐粒笑了下，說：&ldo;呂廠長，咱們廠裡紡的紗線織的布料，要跟別的廠子生產的混一起了，您能認出來嗎?&rdo;

呂寬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一直沒插話，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看了高兵一眼，說：&ldo;做父母的，哪能不認得自己的孩子?&rdo;

&ldo;那要不，就勞駕您陪我們去食堂瞧瞧?&rdo;唐粒說。

他倆這打啞謎似的，一會兒紗線，一會兒布料，一會兒孩子的，聽得高兵雲裡霧裡的。不過見他倆起身往食堂走去，高兵自然也就跟上了，直到走到食堂門口，他才忽然反應過來，唐粒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說，她能認出來魚是不是她自己的?

這不笑話嘛，帶魚這東西，每一條除了長短粗細不同，還能有什麼差別?聽說過認得人，認得貓，認得狗的，還真沒聽說過，還能認得魚的。

高兵撇撇嘴，跟著進了食堂。

食堂里正熱火朝天地準備午飯呢，幾個廚師見領導來了，忙放下手上的活走過來。

&ldo;馬師傅，今天帶魚送來了嗎?&rdo;呂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