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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龍之介站在一邊凝然不動,直到那位母親脖子以上的部位都成了一團肉糊,再也不會有站起來的可能性,他才對那些犯人揮了揮手,用不鹹不淡的玩笑語氣說:「別把事做絕了,小孩還是要放生路的。」
那些人連連躬背哈腰,唱和一般地誇道說您真是太善良太溫柔啦。芥川龍之介笑著點頭,慢慢地離開了。
但芥川龍之介不知道的是,那兩個小孩在被送往軍隊之後,無意中被福地櫻痴發現了。福地櫻痴覺得這兩個小孩已經記住了殺母仇人們的臉,既然他們親眼目睹了母親被捶打的全過程,那麼很可能會把這些畫面和動作刻在神經反應裡,一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長大成人後肯定會來找芥川龍之介報仇。於是福地櫻痴認為小孩不宜收留,派人暗中把他們悶死並拋屍野外了。
在兩個孩子的屍體被野獸啃食的時候,芥川龍之介還在與愛倫坡會談。秘密見面的地點肯定不會光鮮溫暖,又正逢冽冬,本已冰涼鞭骨,此刻更是頓覺惡劣到了痛不可耐的地步。
愛倫坡伸腰收頦,不得已之下提出建議說,我們來放一首《aazg grace》吧,聽著聽著,嚴寒與苦痛就都無關緊要了。
於是嘹亮且沉重的吟唱之聲響了起來,讚頌的歌聲補白填空一般填充了空曠寒冷的斗室,或許只是心理作用,也或許真是天降甘霖,死亡竟於此永久消逝了,生命也同等地於指縫之間漂散,只有神祗在這裡永生,被鮮血枯染的幾世幾劫都在此刻得到寬恕與融解。萬物總有屬於自己的結局,無論怎樣的發展都會有其該有的幕尾,告別的遠方是到來之際的歡呼,相逢的終點是未來之上的凝光。死亡本來就在眾生的想像以外,痛苦在實際降臨之際並不被考慮進眾生的罪過之中。一念不生,萬緣俱寂。
奇異恩典,如此甘甜,我罪竟已得赦免。
我曾迷途,而今知返。
神之恩典,教我敬畏。
神之恩典,免我憂懼。
「小心。」芥川龍之介對愛倫坡說,「現在福地櫻痴也想玩諜報戰了,他培養了精英間諜隊伍。日本怎麼說也是人口上億的,再培養出條野採菊和立原道造那樣的間諜根本不是問題。亂步先生遺留下來的線索會被他們運用到極限,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到處搜捕和亂步先生生前有關的人物了。」
「我知道,他們不僅搜捕,還想對我們進行封殺,聽說現在凡是和亂步君沾上關係的人,連米都買不到了。」
「放心,我會一如既往對大家進行物質援助,不會讓哪怕一個人餓著。」
「不,芥川,我想和你商量的就是這個。」愛倫坡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希望你停止這樣大規模地提供資金援助,也不要再管我了。」
「為什麼?」
「正如你所說,人口上億的國家,就算是派一隻狗去亂刨個二十四小時,也能刨一個天才出來。既然敵人已經開始動用諜戰手段,開始地毯式搜尋,那麼我們的安全是沒有保證的。你每天支出那麼多錢,別說是警惕度高的眼線了,隨便一個路人都會覺得不正常,到時候被查出來你是為了我們才付出這麼多,你會被那些人怎樣對待?我都不敢想像了……」
「確實是這個道理。」芥川龍之介點頭贊同,垂首思忖了片刻。
「為了能讓你被敵人充分信任,我前些天對武裝偵探社的社員說了,是你開槍把亂步君射殺的。現在武裝偵探社對你非常仇恨,聽說現在他們上街都是人手一把刀,只為了在遇見你的時候可以把你捅死。我把他們的表現都散播了出去,特意加重了對你的貶低言辭。」
「非常感謝。」
「這樣下來,只要你自己不會露出馬腳,右|翼那邊就不會再有人懷疑到你頭上來了。」
「我會堅持藏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