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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的眼神有一剎那的變化,但是那抹異樣轉瞬即逝。他沒有開口說話,始終沒有看向芥川龍之介。芥川龍之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始終沒有抬起頭。
見氣氛沉默得緊,異常詭異,福地櫻痴主動打破並哈哈大笑,說道:「抱歉啦,他有點內向。」
「確實如此。」森鷗外閉上了雙眼。
「森首領年輕有為,早早便坐上了港口黑手黨的領袖之位,肯定眼光高遠,一眼便看出來了芥川和立原會有背叛的那一天。那些日子,森首領一定是在裝聾作啞,給我們獵犬臺階下。」
森鷗外微笑囅然,情緒不表露於外,未置可否。
「不得不說,我年紀沒比您大過多,保養卻做得遠不如,否則芥川怎麼會身在曹營心在漢,念著有個英俊首領的港口黑手黨,不肯交心於獵犬呢?是吧,芥川君?」
芥川龍之介依舊沒有出聲。他的額頭忒忒發疼,太陽穴極其不詳且頻繁地跳動著。他本來是想著,沒事,既然福地櫻痴要動用拷問的手段,那肯定是因為線索掌握得不夠,還不能直接將自己問罪,而且一口咬定自己是和黑手黨聯絡,讓港口黑手黨救了偵探社,並沒有想到自己其實是和偵探社的人一同策劃,壓根沒有和港口黑手黨再有過直接接觸。福地櫻痴現在證據掌握有限,只是處於懷疑階段,思路也大錯特錯。接下來,只要自己冷靜,決不供認,決不讓其套出任何資訊,穩重到底,就一定還有復盤的機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頭腦想得清清楚楚,把思路理得條分縷明,內心卻還是無法做到泰然自若。
是因為森鷗外嗎?為什麼自己要對這個男人感到緊張慌亂呢?他和森鷗外並沒有什麼可稱之為餘韻綿綿的回憶,也未有過任何算得上鐵淚腥血的愛恨恩怨,僅僅因為森鷗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所以自己會產生猶豫嗎?或許吧,其實自己比誰都清楚,港口黑手黨是全日本最適合自己的組織,就算在這裡有過不愉快,有過不如意,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獵犬也好,武裝偵探社也好,天人五衰也好,甚至只是作為普通的市民也罷,在他的內心深處,這些場所全都比不上港口黑手黨。確實,福地櫻痴說準了,他的心依然在港口黑手黨那裡,只是他不敢,也不能將其表現出來。
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那一刻,芥川龍之介突然感到悽惶欲絕,心膽俱裂得無以復加,甚至莫名有些想掉下眼淚來。因為森鷗外身為上司,從沒有哪一次對不起他,而他身為其部下,卻一直都在對不起森鷗外。芥川龍之介的手漸漸脫力,腦門處傳來了彷彿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痛覺,讓人只覺腦漿都開始倒行逆施一般。
「森首領,我們開天窗說亮話,你明知獵犬有追捕武裝偵探社的使命在身,卻還是選擇了包庇他們,這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在我眼裡,你能讓一個犯罪組織合法化地在橫濱市生存並活躍,肯定自有手段與心機,定能衡量輕重,怎麼會做出這般不明智的決定?難道說,貴黨想與獵犬為敵嗎?」「是啊,為什麼呢?嗯……」森鷗外心不在焉地挑起左邊的眉毛,稍作長吟,始終沒有給出一句解釋。「你我道路不同,一個是自成一派的黑夜黨派,一個是隸屬於政府隸屬於人民的公共機關,按理來說應當老死不相往來,或者拼個你死我活。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秉持互不幹擾互相尊重的原則,雖沒有白紙黑字,也是不成文的約定。貴黨若想打破這種平衡,向我們宣戰,請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只不過,做出這個選擇,恐怕得付出非同一般的代價。」「這個我還是清楚的。」森鷗外支頤展顏,「福地先生手下的那幾位精兵,確實實力非凡,連我方的中原中也這種強者都說他們像怪物。我自會權衡利弊,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倒也不必心急。」「好,望森首領選擇正確的道路,至於芥川……」
「他